被卞采露識破身份的元谷臉頰飛紅,用力将上衣外套提拉起來,背對着其他二人理衣冠。
卞采露看到元谷這反應,知道自己猜對了,一臉不可思議:“我原先以為你隻是長得清秀單薄點,沒想到真是女的……”
“什麼女的?”元谷理好了衣服後冷冷回頭。“你一個姑娘家,動手扯男人衣服還不夠丢臉嗎?我是怕輕薄了你,才轉身理衣服。”
卞采露又好氣又好笑:“你瞞得了臭男人,還瞞得了我?你白色裡衣裡面的束胸都被我看……”
話還沒說完,卞采露恍然大悟,看看妖七,又看看元谷。
“喂妖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元谷是女兒身了?”
妖七沒有作出任何回應。臉上隻是一味似笑非笑地裝傻。
“别裝了,我還沒跑到你們身邊時,她的衣服被你扯落後第一反應就是轉過身去,若是你之前不知道她是女的,她冒然轉過身去,作為一個男子來說不是很奇怪嗎?”
“難道男子就不能轉身嗎?”元谷出言反駁道。
“但男的不會穿束胸。”卞采露斬釘截鐵道。
元谷不置可否,并沒有慌了手腳。他——啊不,是她的束胸是白色布帛,從抹胸處一直纏到肚臍,再加上外面的白色裡衣,應當很不明顯才對。她換上男裝前還讓小姐看過了,小姐都說看不出來,這個丫頭片子怎麼就能火眼金睛了?她不信!
“更重要的是,男人身上怎麼會有這股淡淡的脂粉味!”卞采露說着便繞着元谷嗅了一圈。”
“你别胡說了!我身上怎麼會有脂粉味,是剛剛從你身上蹭來的吧。”
“我自己用的什麼香粉,我聞不出來?”卞采露像貓一樣腳步輕盈無聲,忽然把頭趴在元谷肩上深吸了一口氣。
“聞這味道,倒好像是滿家大小姐身上的氣味。這味道幽微細密,我沒猜錯的話,是栖茔花制作的脂粉吧?栖茔花粉氣味隻有貼膚才可嗅聞出,你如果身為男仆,原來可以與自家小姐如此親密接觸以至鬓發交接?”
卞采露邊說邊撫上元谷頭發,手指拈着固定發髻的木簪輕輕轉動。她沒有注意到在說這段話時,旁邊的妖七一瞬臉色驟變,又很快恢複如常。
“夠了!我和小姐之間,才不是你說的那麼龌龊!”元谷被卞采露一句接一句的質問步步緊逼,終于裝不下去了。
“是,我是女的,那又怎樣!”元谷揚起緊繃的臉,卞采露手中把持的木簪剛好随之拔出,瀉下一頭烏黑秀發。
“這麼一看,倒還是個小美人呢。”卞采露玩心甚大,又跑到元谷正面嬉笑。
“那你呢?你之前是怎麼看出來的?”她邊打量着元谷披發模樣,邊問妖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