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在商議好規則後,便各自介紹了一下名字。以免事後有人不認賬,也方便秋後找人算賬。
與滿菱同隊的二人一壯一瘦,壯的叫陸矗,瘦的叫畢觀引,兩人體型相差甚大,若是并排站在一起,從陸矗的方向看去完全看不到畢觀引。
另外一隊站着的兩個人分别叫阮韬和葉盛,而剛被他倆生拉硬拽起來、在地上抱着狸貓妖哭的叫林遷,現在抽抽噎噎地站在起跑線後面。
據他隊友所說,他在第一關就與這狸貓妖一見如故,說它長得像自己小時候養過的貓,那隻貓後來跑丢了,而他一直心心念念着找回來。
關清之隻覺得這個姓林的腦子有病。狸貓怎麼可能和家貓長得像?
出發點與樹幹直線距離隻有三十米多一點,6到8秒即可跑到。難的是中途能否越過其他隊施加的阻礙。
關清之早已和童蕪耳語交代過,讓童蕪專注于前進拿到木牌即可,由自己殿後,為他排除萬難掃清障礙。
他和童蕪站在最中間的位置,被其他兩隊夾在中間。這位置極其不利,跑起來左右牽制,步伐節奏和速度都會受到他人身形影響。
而關清之就是特地選得這個位置。
他讓童蕪站在自己左前側一個半個身位的地方,方便童蕪先出發。其他隊也都是二保一的戰術,滿菱身位靠前也就罷了,另一隊推上前去的竟然是林遷。
“都各就各位了?那我扔枚銅錢,銅錢落地時即出發時。”
關清之從腰間摸出一枚銅錢,用大拇指一彈,銅錢便高高飛起,在陽光下锃亮反光,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枚銅錢緊緊牽着。
銅錢在空中旋轉掉落,落到林間空地的草上時幾乎無聲。而這八個人如箭矢出弓,後腳蹬得土地凹陷進深深一塊,飛濺的泥點子還沒來得及沾上褲腿,人就已經快跑了一半路程了。
陸矗跑得最慢,但他不緊不慢地一擡手,一堵一人高的土牆竟憑空從地面升起,攔住了前面除滿菱以外所有人的去路,逼得他人硬生生刹住腳。
但其他人也不甘示弱。阮韬和葉盛馬上施放術式,奈何這二人一水一火,又是同時施放,術式撞在一起馬上彼此消減。倒不如直接繞過土牆花的時間少。
而童蕪直接一擡手,一招水炮轟掉了土牆,一時間泥水炸開,隻有在他身後的關清之安然無事,有童蕪施放術式自帶的屏障保護。
其他人忙躲不疊,跑在最外側的林遷沒反應過來,被澆成了個泥人。
“啊,我的眼睛……”林遷左半邊臉全被糊了泥巴,左眼根本睜不開,右眼也被波及到了些,隻能一邊甩泥巴一邊跌跌撞撞往前摸索。
而阮韬和葉盛看林遷這樣,當機立斷不再管他。本來讓他跑最前面就是為了抵擋第一波攻擊,現在目的達到了,他們倆也不想再管他了。
而關清之馬上抽出腰間一把彎刀,毫不猶豫地向側後方陸矗的胳膊扔去!
半月形的彎刀在空中旋轉極快,肉眼看去像是個飛盤在空中前進。
他的拔刀、扔刀一氣呵成,幾乎是與童蕪施放水炮同時進行。陸矗看到刀子時已經飛到他身邊了,心不由得漏跳一拍,下意識地擡起胳膊阻擋。
然而彎刀在陸矗在擡起胳膊的一瞬間,仿佛會拐彎一般,在高速旋轉的同時竟然繞開了他的胳膊,直逼他的心髒!
陸矗感覺全身血液倒流,手心腳心登時出汗,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迫在眉睫的感覺。
然而那把刀又跟他開了個玩笑。尖銳的刀刃并沒有直接紮進他的胸脯,隻是輕輕擦過他左胸的衣服,盡管隻是掠過,衣服也馬上綻開層層布料。
彎刀仿佛有自我意識一般,一個急轉彎,刀尖便勾住衣襟,再穿過袖子,又朝地面飛去,一股強力迫使陸矗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态被刀子帶得趴摔在了地上。
即便陸矗身高力強,也不敢和那吹發立斷的刀刃開玩笑。他的脖子與刀刃隻有一指不到距離,而手腕更是被牢牢縮在半月形刀刃之下,一時間竟是取不出手、站不起身。
這把刀不對勁!但他來不及細想那麼多,隻顧着對旁邊的畢觀引大吼:“别管我!繼續跑!”
一邊的畢觀引看到陸矗被一把刀牽制的死死的,腳步不自覺放慢了一兩步,但被陸矗一吼後馬上繼續奮力奔跑。
滿菱的術式基本全是偏攻擊型,幾乎沒有防禦型的術式。在最後搶奪木牌時她的術式會很有用,但在奔跑過程中卻幾乎是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