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阿錦!”
卞采露扯着嗓子喊。沒叫到錦雞,倒是驚起半林子的鳥。
“我說采露姑娘……”
“阿錦!!”
“卞姑娘……”
“阿錦!!!”
“卞姐!!!!”
“啊?幹嘛?我忙着找阿錦呢,它被紮了刀子,現在不知道在哪疼呢。”卞采露嘟起嘴,滿眼的焦急和心疼。
“阿錦現在受了傷,很可能沒力氣大聲回應你。你這麼大聲叫,反而可能把敵人引來。”妖七說道。
“引來就引來呗。你不會覺得我打不過吧?”卞采露挑起一邊眉,不以為意道。
“采露姑娘的術式,如果我沒想錯,更适合先手出其不意吧。要是我們被人發現了,被伏擊後隻能後手反擊,似乎不太有利呢。”
“想那麼多幹嘛。這塊地統共就這麼大,要是有人伏擊我們更好,這不是送上門……”
卞采露一句話還沒說完,又忽然一驚一乍地“呀”了一聲。
她向一堆半人高的雜草群跑去,扒開雜草跪了下來。
妖七這才看到那雜草堆裡若隐若現一條雞腿,看起來羽毛色澤倒是與三尾錦雞差不太多。
等他們趕到時,卞采露已經抱着三尾錦雞,準備替它拔掉腹部的刀,一邊拔一邊口吐芬芳。
“别被姑奶奶我逮到扔刀的那個人,什麼人啊,隻敢傷鳥不敢和人正面碰,栽到我手裡了我必……”
她一邊說着各種斷肢拉腸的殘忍手法,一邊使勁往外拉着那把刀。誰知她越使勁,三尾錦雞抽搐得就越厲害,兩條雞腿也蹬得越厲害。
“哎阿錦,老實點!我先把你給刀拔-出來,再幫你療傷,乖哈。”卞采露企圖按住三尾錦雞強行拔刀,卻被妖七按住了手腕。
“你幹什麼?”卞采露語氣已經很不耐煩了。
然而元谷先開口了:“你好好看看,這刀不是直的。你若是要硬拔,怕是你的雞要被你開膛破腹了。”
卞采露忙細看拔-出-來的半寸刀形。果然,那刀就沒有一處平緩的,剛被強行拔出的半寸刀刃上直接又拉長了三尾錦雞的傷口裂痕,還翻出了些許新鮮的血肉。
不光如此,距離傷口處十五厘米處的皮膚處新冒出了沾血的刀尖。
“看這樣子,這刀應該是半月型,要是強行拔出,怕是雞肚都要對穿了。”妖七将指尖輕懸于刀尖上,光是輕輕碰觸,他就感覺到哪怕再往下一點,這刀便要開皮破筋了。
“那阿錦怎麼辦?就這樣一直被刀插着嗎?”卞采露急得不行。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不拔刀反而是最好的選擇。若是拔刀了,恐怕你的阿錦就會血流如注,今晚晚餐桌上它必有一席之地。”
妖七的玩笑并沒有緩和氣氛,反而被卞采露狠狠地剜了一眼。
她還是不死心,摘下了右手臂的一隻镯子,按動其上鑲嵌的一顆碧色珠子,镯子便開了口,從内部中空的空間灑出些許白色粉末。
卞采露用手接住粉末,将其塗抹在三尾錦雞的傷口處。很快,三尾錦雞因受重傷急促的呼吸便緩和了不少,身體也松弛了許多。
“這是我自己做的傷藥,裡面還摻了麻醉舒緩的藥物,能讓阿錦在得到治療前好受些。”
“那現在我們是繼續走路,還是留在這照顧你的雞?”妖七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