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谷也一把拉住卞采露:“等一下!那藤蔓看着邪門,不知從什麼地方長出來的,你用的還是水之術式,若是施放不當,更會助長藤蔓長勢!”
元谷這話說得不錯。妖七咬牙低頭,藤蔓纏得他胸口發悶,他能感受到已經深深勒入皮肉了。
而居召芷好整以暇地慢慢走近妖七,摸索着他身上。
“你在幹嘛?”妖七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的。
而居召芷理直氣壯:“摸木牌啊。讓我摸摸,是藏在這裡嗎?還是藏在這裡?還是說,在這裡呢?”
邊說,他那慘白到近乎無色的手便在妖七的身上輕一下重一下地扭掐着,擰得妖七齒間透出嘶嘶涼氣。
居召芷近乎于變态的行徑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而妖七已經站立不穩,居召芷狠狠地擰着他的軟肉,再加上藤蔓已經長到他腳踝處,開始捆住他的膝骨和踝骨,好幾次險些跪倒下來。
“你算什麼男人?”卞采露先罵開了,“不堂堂正正對決,搞些扔泥巴的小動作,比鄉下罵街的潑婦還不如!”
居召芷聽了反而更受用了:“對,我就是不想堂堂正正對決。免得跟剛剛一樣,放跑了你這個先使陰招的。”
“誰先使陰招的心裡沒數嗎?地上爬過一隻螞蟻都要被你算計了去,有本事你先把妖七放開,我們三個正面對上你們五個也不在怕的!”
“笑話,我憑本事捆的他,為什麼要放開?”居召芷說着就抓住妖七的額發,将他頭硬生生掰向卞采露那邊。
“他身上剛剛已經被我和我的藤蔓都搜尋過了,沒有任何一塊木牌。你們倆先交出身上的木牌給我,不然我就活活勒死他。”
而此刻妖七緊閉着雙眼。居召芷以為是他承受不了如此羞辱,十分滿意,這樣的表情可以為他帶來更大的震懾效果,乖乖讓那兩人交出木牌。
而實際上,妖七此刻在腦内飛速思考。這些藤蔓到底是哪裡來的?他之前不是先将植物做成傀儡、再接觸到人才能做到嗎?為什麼之前要潑自己一身土,到底有什麼用?還是說隻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方便他掩人耳目釋放術式?
就在他閉眼沉浸在一片黑暗中思考時,元谷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要給你木牌?”
“什麼?”居召芷一愣。
“他現在身上沒有木牌,你沒有得到我們隊的任何一塊木牌,我們倆為什麼要給你木牌?就因為他現在在你手裡?”
居召芷語塞。他看之前妖七和卞采露打的配合天衣無縫,還以為這隊人關系甚好,而妖七看起來最為機靈,應當是這隻隊伍的智囊,其餘二人為了保他,必定會舍出至少一張、不,至少兩張木牌才對!
居召芷手下的術式越發用力:“你可想好了說話,他要是死了,你們兩個不可能打得過我們……”
“為什麼要打?”卞采露也開始跟着幫腔,“打不過,我們還不能逃嗎?再說了,就你那點功夫,隻能陰人了,不會真覺得正面攔得下我吧?”
妖七外傷未出,卻要被這兩人的話給憋出内傷了。真就現在就與他撇清關系了?
不對,他要先想明白,居召芷明明修煉的是土之術式,為什麼能操縱植物?為什麼?
土,土,土……
居召芷被那兩人氣得又開始笑了,正準備在背後做手勢讓隊友先上攔住那二人,不料旁邊快被他的藤蔓纏成粽子的妖七忽然大喊:
“卞采露,用你的水之術式沖刷我全身!”
“什麼?”
“用水沖我!”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卞采露向來是個行動派,馬上忘記了剛剛元谷對她說的話,手一翻便是一道水柱沖過去了。
“你是瘋了嗎?”居召芷斜睨着妖七,“我的藤蔓在吸飽水後會生長地更快,到時候你真會被纏死的……”
然而話說到一半,他忽然住口,臉上表情驚疑不定,似是不敢确定。
“怎麼不繼續說了?”妖七被纏得隻剩下一張臉和些許發絲露在外面了,露出的笑容也格外顯眼。
“你……”
居召芷話還沒說完,水柱強大的沖擊力已撲到了妖七身上,直接淹沒了他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