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發放的木牌還是我們去年那批嗎?”司初問道。
“是吧。”
“畢竟經費有限。”
“隻能循環利用。”
“畢竟是千年木。”
“要省着點用。”
這次非常罕見,是由童藤結束了句子。
“千年木嗎……”司初暗忖道,怪不得,去年大會也算是格外激烈了,傷的傷,死的死,唯獨這木牌在各類攻擊下安然無恙。
現在想想,當時記憶裡的大鬧一場,放到如今他們的眼前不過是小打小鬧了。
雖然隻時隔一年,卻有種恍若隔世之感。焉知不是出于短命之因。司初自嘲地笑笑,畢竟獵妖人大多壽命不超過四十。
然而他的傷春悲秋很快就被打斷了。
“這是木牌嗎?”
“不然是什麼?鳥嗎?”
童藤童蘿一齊仰着頭,朝着高處看去。
他們所在的樹距離光柱已經很近,周圍高空被被光柱散發的光芒暈染,淡淡蒙着層金光,交界處的空中漂浮的灰塵都清晰可見。
就在這半明半暗的空中,九塊木牌各有各的姿态,沖出了樹冠的它們此時已到達最高點,開始下落。
“木牌能被扔得這麼高嗎?”席白汗顔。
“力氣大的話。”童藤道。
“或許可以。”童蘿道。
坐在樹上的四位在看戲。站在樹下的卞采露想砍人。
“你——”卞采露目光追随着木牌而上,看着九塊木牌竟都沖破了厚密的樹冠,消失在墨綠淺碧的葉子後面,一陣火大。
“木牌還有幾秒就要落下了。我們各憑本事拿吧。”她耳邊響起妖七含笑的聲音,心下發狠。
與其等木牌落下與人搶,不如先解決了人再慢慢撿木牌!
她是想到殺人就拿刀的人,視線還望着天,手便一扭一展,無數水線如細長的菊花花瓣般伸出,朝着妖七的方向奔去。
水線軌迹如蛇彎詭,速度又如鳥掠,卞采露有自信,當她将頭轉向妖七方向時,便能看到身首異處的他。
然而手上傳來的感覺卻不是如此。術式撲空了。
怎麼會?
她轉頭看去,卻看到妖七早已不在原地。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他此刻早已一蹬樹枝,穿葉而上。
怎麼可能?他是猴子嗎,爬樹這麼快?
“你們幾個,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卞采露眼睫微垂,陰恻的眼神掃過還沒反應過來、傻站在一邊的那四人。
“他,他好像是對樹木用了術式,然後人就上去了。”其中一人讪讪回答道。
“術式?怎麼可能!”卞采露語氣越發不好,在她的認知裡,術式隻能用來攻擊,把樹轟掉都比讓樹毫發無傷容易!
而妖七早已一躍而上,在空中估算着能拿到幾塊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