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她又警覺起來,這小子詭計多端,說不定是在憋着什麼壞,醞釀放大招。
但是自己的水蛇術内部全部充盈着液體,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空氣給他施放火之術式,火燃需空氣,在她的術式裡面,他隻能等死。
一分鐘過去了。妖七還是沒有動靜。
憋氣一分鐘算不得什麼難事,連她也可以做到。卞采露這麼想着,忽然感覺腳踝一癢,低頭一看,是條從樹下攀援上來的菟絲草,它的嫩芽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搔着她腳部皮膚。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卞采露毫不掩飾自己語氣裡的嘲笑。
“我要是死了,做鬼也要爬進你的夢裡,讓你天天被夢魇折磨緻死。”居召芷的聲音在樹下響起。
“天天看你的鬼魂,相當于天天做美夢。”
“呵呵。那小子死透了嗎?”居召芷擡頭看着空中盤成一團的水蛇,生理上感到不适。果然蛇這種東西,看多少次還是惡心。
“差不多了,大概能比你早死。”
果然是術式随主人。居召芷腹诽道,嘴上卻不敢這麼說。
“他手上有幾塊木牌?”居召芷問道。
“好像是五塊吧。”
五塊?那散落在林間的應該有四塊,居召芷看了看周圍還在彎腰搜索地上木牌的四人,大聲問道:“你們都找到幾塊了?”
“我找到一塊!”
“我這也有一塊。”
“我還在找。”
“我……也找到了!”
“很好。找到的人到我這來集合。”居召芷靠在樹幹上,又仰起頭問道:“喂,還沒好嗎?”
換做平時,這時卞采露已經開始罵人了。而現在,她卻遲遲沒有聲響。
“喂?聾了?”居召芷說着便又讓菟絲草撓了撓卞采露。
“别說話!也讓他們都别過來,你也趕緊走。”卞采露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喂……”
“我說了!帶上撿到的木牌趕緊走!”卞采露吼道。
這是他倆之間約定俗成的說話方式。如果一方遇到緊急危險,另一方能逃時絕不留下支援,而是能跑多遠跑多遠。美名其曰保存有生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