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結束比賽?”
妖七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追加規則,側頭看了看光幕:“還好我們離光柱很近呢!你說是吧……”
他猛地下蹲,躲過了從側面飛來要張嘴撕咬他頭的水蛇:“……你說是吧,采露姑娘。怎麼都不讓人把話說完呢。”
“你裝夠沒有?”卞采露一擡手,剛撲了個空、飛出幾十米遠的水蛇馬上調轉方向,轉而又往妖七所站位置沖來。
剛剛幾招交手下來,她前幾招都隻是探探虛實,下面這招,可是來真的了。
“怎麼會呢。”妖七笑得一臉無辜,七分假三分真,“我是真為我倆考慮。你放了我這塊狗皮膏藥,自己也解脫了。現在時間隻剩一刻鐘了,所有隊伍都在往這靠攏奔跑,以你的實力,下去逮住個把隊伍,拿個五六七張木牌也不是問題吧。”
“你說得沒錯,以我的實力,下去随便碰上哪隻隊伍,都有八成以上勝率。”卞采露用食指點着臉頰,故作沉思狀。
妖七聽到這話,笑得更開心了。但在卞采露眼中隻覺得礙眼,她隻想撕爛這張笑臉面具,看看底下藏着的那個深暗冰冷的眼神。
“但是呢,”卞采露忽然雙手叉腰,作嬌蠻狀,“我就想知道,我和你到底誰更強。”
“那肯定是你啊。”妖七不帶一絲猶豫地回答道。
他的最後一個字剛落下,後腦勺上方忽然探出一雙精明的蛇眼,水做的眼珠中流動的不止是透明的液體,還有肆虐的殺意。
妖七似是察覺到什麼。忽然擡頭一看,正好與蛇眼四目相對。
“啊。”妖七張嘴,微微驚訝。
“啊?”卞采露拖長了尾音,笑得眼眸生輝,手同時毫不留情地往下一壓。
妖七的視角隻見水蛇張大血盆大口,獠牙與信子上還有不明黏液,還沒等他看清楚是水還是口水,便一口将他吞下。
黏膩滑溜的蛇身順暢地吞進妖七整個人,甚至在外面都一覽無遺他的全身。
“你就好好在裡面呆着吧。裡面可沒有空氣,看看是試煉時間先到,還是你的壽命先到。”卞采露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觀看。
她的水蛇術在潛伏靠近人時可以不露一絲氣息,至少在她目前遇到過的對手中,沒有一個人在被水蛇近身前就發現的。剛剛妖七的反應,在被吞者裡也算前三甲了,起碼還看了眼蛇口,更多的人是被吞進去後還渾然不覺,等到行動處處受限才發現已經進了水蛇肚子,最終窒息而亡。
“你要是認輸了呢,就把手上的木牌松開,我的水蛇術可以自由選擇任意物件通過,你松開手,木牌就會掉出術式範圍,等我拿到木牌自然也會把你放了。”
卞采露說完這句話,等着妖七的反應。
而出人意料,妖七臉上沒有震驚、憤怒,更沒有茫然、不安乃至于恐懼,他閉上了眼,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卞采露疑惑歪頭,這人是放棄掙紮了嗎?
“我先提醒你,就算你現在逞強不交出木牌,等你死後我大可以踩着你的屍體拿走木牌。”
然而就是卞采露說了這話,妖七依然不為所動,在水蛇透明的腹中,不動不喊,仿佛進入了休眠狀态。
人憋氣最多能憋多久呢,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看這小子體形又瘦,想必肺也大不了哪裡去,她等個五分鐘,撿完木牌再進光幕,時間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