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域至于嗎,測個新手水平,把自己靈器的妖靈都拿出來了,這跟鞭屍有什麼區别。”席白坐下來皺眉道。
曲秋一托着下巴,丹鳳眼微耷看人時透着幾分冷。她看着參域那堵火鳥盤卧的牆,說道:“你第一天認識他?他不就好這口。”
席白嗤笑一聲。也是,參域這隻鳥還是跟着他有年頭了的,照樣在他成年之際被-幹脆利落地煉成了靈器。
不過席白沒那麼反感這種行為。他連妖寵都懶得收一隻,對妖一直無甚好感,做成靈器就做了呗。隻是殺雞焉用牛刀,那個叫妖七的水平在新手裡是還不錯,但也不至于要放出妖靈來測定其水平等級,他便順口損了一句參域。
參域當年是什麼等級來着?好像是地吧?
但當年定級簡直是個笑話。他還記得那是混戰過後,每個人都打到快力竭,躺在地上像灘泥,結果一群老頭忽然跑過來說恭喜通過,緊接着就催他們放術式評級。
結果可想而知。
因而席白一直覺得那次定級是偏低的。否則也不能解釋,如果水平隻有地級的他們,何以在這一年内都至少橫跨兩級、到達岚級别以上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那屆在大會上真是被折磨慘了!實在是分不出多餘力氣來施放術式評級了。
“一定要拼盡全力哦。” 參域又說了一遍。
這話倒是讓妖七有些束手束腳了。參域說的話,他還真不敢全部照辦。現在他和參域暫時合作是一回事,相不相信他又是另一回事。
但現場這麼多人在,應該沒事吧。
這時,火鳥打了個哈欠,看上去就像火牆上的磚頭忽然旁逸斜出。這火鳥在腰部折身而卧,尾長羽密,不打這個哈欠,妖七一時還真找不到它的頭身區别處。
關清之看着這一幕,提出疑問:“評定等級是指獵妖人的等級嗎?那不是要靠獵的妖來評定嗎?”
司初回答道:“參域是在以自己的術式初步估定妖七的實力。他放出的火牆會吸收别人的靈力,每吸收到一定程度,火鳥的肢體便會掉落一部分。”
“啊?這鳥是活的?”
“不是活的。這是他靈器裡的妖靈,本質上是由他的靈力控制的術式,肢體的掉落隻是象征術式承載的他人靈力多少。”
司初說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等下你也來評級。”
他手指上的線忽然在指關節上跳起波浪舞,十分得意。
關清之自然沒有錯過這線狗仗人勢的樣兒。他擡手摸了摸挂在自己腰間的肋骨刀。這根線最好夠韌。
而此刻的妖七正在思索該如何拼盡全力。他回憶起自己以往的戰鬥,似乎還真沒多少竭力的時刻,卞采露那次算一次,還有一次就是夢寐擅自多給了自己太多靈力、不得不發洩的那次。
火鳥一直冷冷地盯着妖七。不知為何,妖七有種不是自己被盯視的感覺。這隻火鳥通身紅中纏白,烈烈難分,唯獨眼珠全由球形白焰構成。
焰流湧動不休,卻仿佛有焦點一般,直直穿透了妖七的身體,給他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别看了。妖七擡手,金邊紅焰從手心中翻湧成柱而出,直奔白焰火鳥的頭部。
火鳥見有火焰過來,竟直接張大鳥喙,盡數吞入肚中。金紅的火焰入了赤白的鳥身,在半透明的身體中纏鬥,很快便落了下風被消化殆盡。
妖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火柱被這一吸改變了方向,想要調整方向竟是力不從心。
參域的聲音從火牆後響起:“就這點嗎?”
而火鳥的眼珠轉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錯覺,竟看出了些許鄙夷。
妖七不想再看見這張鳥臉,暫時閉上了眼睛。
“他是不是不行了?”曲秋一看着妖七手中火柱力道漸漸衰減,說道。
席白則注意到了别的地方:“是他太弱了還是參域又強了?怎麼會連一片羽毛都掉不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