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答得,不光是童蘇紅光滿面,滿妙及童家主夫婦三人聽得也是滿臉慈笑。
屏風後的滿菱見大家注意力都在院内,又有屏風遮掩,幹脆用遮面團扇扇起風來,幅度微小,撲面帶來一股脂粉甜香。
但不知怎的,她從這豔膩氣味中,忽然聞到一絲從記憶深處袅袅探出的蘭草氣味。
妖七将紙張攥在手心裡揉成一團,忽略了童蘇向他投來的贊許眼神,無視了參域扇後要笑不笑的雙眼,直視着童蕪一步步回去。
童蕪一開始沒注意到他的眼神。等注意到後,與他對視,照樣的,還是清澈中帶點不解,看着就讓人覺得狀況外無辜的眼神。
妖七走到童蕪面前,一笑,将揉皺的紙團放在了他面前的托盤上。
童蕪臉色疑惑,但無奈托盤實在有些份量,他不方便脫一隻手去拿紙團,且也沒這個必要在這種時候動用靈力。便輕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妖七撓了撓頭發:“我找不到地方扔,感覺扔地上不太好,你這裡借我放一下。”
關清之詫異:“這麼有素質?”
妖七笑道:“對啊,就是這麼有素質。”
他倆閑聊到一半,雙手忽然被外力擡起,接着便是一沉。
一看,童藤童蘿将各自的托盤放到了他們二位雙手上。
“我們想去抽簽。”
“你們幫忙拿下。”
說着二人就興沖沖地上去了。
妖七倒是沒什麼,關清之臉都快綠了,佝偻着背艱難說道:“快,快幫我拿掉一點。太重了。 ”
妖七調整了下姿勢,一隻手撐開托住托盤底部中心,半蹲身形,另一隻手就要托起關清之手中搖搖欲墜的托盤,舉起時卻覺得份量不對。
他擡頭一看,原來司初托起了另一邊。
關清之見有兩個勞力替上自己,樂得馬上撒開了手。
“司初巡師,給我拿吧。”妖七說道。
實在不是他客氣,确實是這點重量不夠看。
司初卻搖了搖頭婉拒。接着妖七手上份量直接變無,司初直接一隻手端走了托盤。
“喔喲,力氣倒是不小嘛。”關清之贊道。
不知是不是“小”字觸到了司初的某根神經,他掃了眼關清之:“看手。”
關清之對着陽光舉起自己的兩隻白玉手仔細查驗:“沒事。沒傷着。”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到司初身邊氣壓變強了:“我說看我的手。”
看你的手?有什麼好看的。關清之莫名其妙,一看,司初的手與托盤之間竟是沒接觸到的,原來他一直用術式托舉着。
“哦。看到了。”所以呢?
“看到了,就要學會。現在你開始調整呼吸,兩分鐘後你來托盤子。要堅持三分鐘。”
關清之大驚:“不是說今天放假嗎?!”這人擱這見縫穿針訓練他呢,真把他當雜耍班子的猴兒了?
“我早上說了,是同你開玩笑的。”司初道。
關清之兩眼一黑。原來“開玩笑”是指今天根本不可能放假。
“我現在去找個婚結還來得及嗎?”關清之絕望問着妖七,婚假總給放吧?
妖七換三根手指頂着托盤消遣,回道:“你死心吧。就算你結婚了,他也會當場訓練你如何抱起新娘子的。”
這場面還真是不無可能。關清之心如死灰。
童藤和童蘿已經人手摸出兩張紙條,各自展開念道:
“二人幼時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何處?”
“二人上次見面是在何處?”
不愧是雙胞胎,連抽出的問題都息息相關。
童蘇轉了下眼珠子,排除一些私下會面的場合,完滿地給出了答案。
上次見面,自然是在議事廳,大家都在那次。
至于幼時最後一次見面,自然是在主院吃臨别飯那次,那次大家也都在。
男女有别,他可是最嚴守規矩,不會私下見面的。若是見了,那必是犯了夢遊症。
童蘇笑着向前踏進了兩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