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躲開:“這也不能怪我。行了,找到它的眼球去交差複命,我們再去街上吃頓好的。”
曲秋一眼神依舊怨恨:“剛剛的那坨就是眼球。”
“什麼?!”
最後,二人拿之前用來裝幹糧的空袋子拾掇拾掇,裝着酥脆的眼球屑末下山了。
這一路走,也是一路吵。吵二人到底誰該為眼球的現狀負責。
一個指責對方多年獵妖下手卻不會控制,一個譴責對方拼命催他才讓他判斷錯誤。
總而言之,還是老樣子。吵到最後,也分不出誰對誰錯。幹脆大家都是錯的。
所幸蟲妖已經被殲滅了。結果是好的前提下,過程怎樣,就任由分說吧。
“什麼?你說不給錢是什麼意思?”
到了懸金集市後,吵了一路各執一詞的二人得知任務判定後,卻是異口同聲的質問。
發布任務的人很為難:“這,我要蟲妖的眼球,是為了榨出汁液入藥治病。你們給我的這算啥?”
看着發布者手裡類似黑色煤渣的物體,曲秋一理直氣壯道:“眼球啊。肉生的熟的都是肉,眼球濕的幹的也都是眼球,你别在這找茬耍賴不付錢。”
“實在不是我耍賴,就你倆這完成任務的質量,靈力再強,在懸金集市這裡,也是連個下等獵人都比不上的。”
“你說什麼——”
席白從後背架住就要上去踢人的曲秋一,狠狠踩住了她的靴子後跟讓她别輕舉妄動。随後他一臉頭疼地問道:“我們為了獵這蟲妖,好歹來回小半個月呢,你看着多少給點。不給的話太過分了。”
發布者卻是寸步不讓:“不行。我要蟲妖的眼球汁液就是為了入藥,治病救人。本來以為你倆實力不錯,結果連任務最基本的要求都達不到。你們去了小半個月,我也等了你們小半個月,這是單一告示,被你們揭了,其他人我也沒法委托了,真是浪費我時間。”
曲秋一真的想殺人了。她連回嘴的話都懶得說,隻想直接動手。
接懸金任務這麼多年,還第一次遇到這麼厚臉皮的!
席白臉色也陰沉下來了。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放開曲秋一上去咬人。
就在雙方僵持之時,夾在二人中間的集市中介忽然開口說道:“那個,曲姑娘,有您的委托被回複了。”
曲秋一心情極差,口氣也十分惡劣:“什麼東西?”
她甩開席白架着自己的胳膊,奪過中介手中的紙,兇神惡煞地看起來。看到後面,卻竟是越來越陰轉晴天、和顔悅色起來了。
席白從她頭側湊過來,低頭一看:“喲,找到你那位少爺的蹤迹了?他怎麼在清僑城?那裡不是有最大的窯……”
他話還沒說完,腳背就被曲秋一的後跟狠狠一踩,當即發出慘叫。
曲秋一不管他,攥着紙條就準備出發。然而一擡頭,剛剛還在嫌棄他們的發布者竟是提着蟲妖眼球殘渣的袋子溜了。
中介見勢不好,生怕眼前二位将怒火遷移到自己身上,忙開口說道:“二位,這人的信息相貌我們皆記錄在冊,我們馬上就會把他貼上黑名單布告欄的……”
“算了。”出人意料,曲秋一竟輕飄飄地說道。
随後,她摘下腰間的鞭子一揮,拉住席白的胳膊就往外走:“走了。去找人。”
席白疼得手腳都快一齊抽筋了,但胳膊上還纏着曲秋一的鞭子,不敢罵得太厲害,隻憋出了一句:
“等我找到司初,一定要讓他補上這筆錢!”
“丢不丢人?這麼點小錢還讓别人給你補上?沒掙過錢嗎你。”
“曲秋一,你……”
“我?”
鞭子收緊勒入皮肉的聲音。
“……你注意身體。”可千萬别因為太缺德見色忘友而被天打雷劈了。席白咬牙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