酢漿被他一看,馬上又變成那副緊張的貓頭鷹樣:“沒…沒有。我隻是覺得,您剛剛眺望遠處的樣子很美。”
關清之翻了個非常大的白眼:“錯!我幹什麼都很美。”
酢漿小聲嘟哝:“剛剛就不美。”
“什麼?”
酢漿膽子也大起來一點,說道:“那您看過自己翻白眼的樣子嗎?”
關清之又翻了個白眼,繼續挑着西瓜吃:“你是不是傻?我翻白眼怎麼能看見鏡子裡的自己?”
“那您覺得自己翻白眼的樣子也會美嗎?”
“那當然啦。…等等,你這什麼表情?”
“我…我隻是覺得,您不翻白眼,笑起來更好看。”
“笑?呵,這樣笑嗎?”
“不對,不是冷笑啦……”
“小孩事真多。對了,你晚上睡哪?”
“晚上我就在房間外的走廊上守夜。您有事找我,喊一聲我就會趕來。”
“守夜?那你哪來的時間睡覺?算了,你之前不是說這裡面有什麼暗間,睡這裡得了。這西瓜确實還可以,怎麼就剩下兩片了?”
“我不可以睡暗間的,要是被發現……”
“要是被發現,就是你跟那群人主動說的。暗間肯定有暗道,到時候你悄悄出去不就行了?”
“您怎麼知道會有暗道呢?”
“我怎麼不知道?就沒我不知道的好吧。你再去給我拿盤西瓜。”
“您不能再吃了,這已經超過一日的進食定量了……”
“讓我賣肉,結果瓜都不管飽?别廢話了,快去拿,反正我算是看出來了,不管我怎樣,那個叫湯勺的都會皮笑肉不笑來一句‘我們也有客人吃這一套’……我呸!豬嗎,什麼都吃?我就要吃西瓜不吃飯,你快去拿。”
酢漿走後,關清之靠在椅子上,眼神開始變得深沉。
他現在可以肯定,自己之前被單獨關押時的飯菜裡,絕對被下了藥。自己多夢夢魇的症狀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裡的飯菜還都是分餐,自己要是再吃下去,說不定還沒到玲珑筵那日,就已經要變成一個神志不清、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廢人了。
剛剛晚飯他不過随便找個由頭發作,好在他一直表現的風格就是喜怒無常,沒人起疑他在飯桌上鬧起來的真實目的是為了不吃飯。
不過,這藥後勁也太久了……剛剛自己站着發呆,都好像做了一場白日夢。他不要再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