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童蘿沒事吧,就這麼原諒那個妖七了?”曲秋一對當年的事還記得十分清楚,因而她現在也十分不理解童藤和童蘿為何現在能答應和妖七一起合作。
“你沒事吧,别人當事人都沒什麼,你一驚一乍幹嘛?”席白将走到童藤面前質問的曲秋一扯了回來。
“呵呵,那确實。畢竟人家害的又不是我家,出走的也不是我弟弟,受傷的也不是我哥哥,我當然無所謂啦。”
聽着曲秋一夾槍帶棒的暗指,童藤從鼻子裡輕輕呼出氣。
“當年的事,也不能全怪妖七。四弟離家,大哥落下腿疾,主要還是因那隻拐走四弟的妖而起。”
“就算當年沒妖,光有妖七也夠你們童家受了。誰看不出來他和參家那位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潑在童家身上的髒水至今還沒洗幹淨。哦,是不是髒水好像也說不定。”
“曲秋一!”席白急了,又低又急地喊了她一聲。這女人怎麼什麼都敢往外說?真是情緒一上腦什麼都不顧。
幸好童藤也并未生氣。隻是平靜說道:“所以我們更要和妖七合作,找回四弟,治好大哥。否則當年那盆髒水覆水難收,童家身上的污點永遠洗不清。”
聽了這話,曲秋一也自覺剛剛嘴快失言,閉嘴不言。
一别數年,大家各自在不同的地方曆練。曲秋一和席白天南海北地亂闖,童藤他們一直止步于一方山中,成長的程度卻是令人側目,穩重了不少。
席白見氣氛凝固,馬上找到破綻給大家造台階下:“童藤,你和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也知道曲秋一的脾氣。當年的事大家都在場,我們心裡也都有數。她也是氣不過才說了剛剛那些話。”
童藤淡淡點頭,也沒看他們二位說道:“我知道。”
“不過和妖七合作,不僅僅是幫我們。也是幫你們。”
“我們?”二人異口同聲說道。
“對。就是他讓我來接你們的。他知道司初現在在哪。”
聽到這,曲秋一馬上反應過來,掏出一張告示,直往童藤臉上抖:“他該不會就是接我告示的人吧?!”
童藤指尖蹿躍起靈力,接住浮空的告示,細細看了一遍,道:“應該是。”
“也就是說,他這一路不光跟着你們,還跟蹤司初?”曲秋一全身浮起憤怒的雞皮疙瘩。除了她以外,竟然還有人這麼緊盯着司初!
席白一時分不清該做什麼表情。但看到曲秋一一臉被惡心了的樣子,他就很想笑。
“不排除這個可能。”童藤說道。
看着童藤沒多少波動的臉色,曲秋一從這個時刻猛然發覺,童藤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會在婚禮上拍馬左邊屁股的人了。
看來童家落敗這幾年,他們身心經曆的磨煉,并不比在外面大千世界周遊的他們少。甚至可能更多。
席白點點頭:“既然你和童蘿都已經想到他很可能會暗中搞鬼,我們也就不多說了。”
童藤繼續往前走,說道:“以前不知他是居心叵測之徒,他暗我明;事到如今,誰暗誰明還不好說。”
曲秋一挑眉問道:“怎麼說?要以牙還牙回去嗎?”
還沒等童藤開口,席白又說道:“這人不是說這幾年在當懸金獵人嗎?說不定隻是想殺熟,喂,曲秋一,你當初懸賞了多少錢?”
被問及懸金,曲秋一罕見地變得神态端莊:“沒多少。”
席白臉狠狠一抽:“意思是很多?”
“真沒多少。”
“我求你拿面鏡子看看自己現在表情吧。你上次露出這個樣子時,我的耳墜就被你當掉了!”席白出離憤怒。
童藤這才知道,原來席白隻戴一個耳墜不是耍帥,而是被逼無奈。
“……好了!也就這個數吧。”
看到曲秋一比的手勢,席白真要人如其名了——被氣得一卷草席裹白眼,可以直接被擡走了。
席白怒極反笑,鼻孔裡不斷冒着冷氣:“這麼一大筆錢你竟然給了别人,留着給自己治腦子多好。”
“我花的自己錢,關你屁事?”
童藤看着即将爆發沖突的二人,嘴角挂上無奈的笑,直接插到他們二人之間走,眼角不留痕迹地看了眼已經被抛在身後的樹林——剛剛他和阿蟬說好了,阿蟬不露面,隻遠遠跟着他們走就好。
這點也是妖七進去馴妖前,事先交代好的。
“我的三個下屬都不愛見人,你們二人,見了便見了。但至于其他人,還是不要讓他們三個抛頭露面,以免多生事端。”
童藤腦海裡浮現出妖七說這話的樣子。是真的很像狐妖修煉成人,直看得自己和童蘿手癢,甚至有點想直接降服他。
本來自己也不是非要順着他意思不可的,但畢竟牽扯到他們三人制定好的那個計劃,姑且還是按着這人路線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