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能賭的。而且隻要能讓我赢的那種。”
“好嘞。能堵的那種是吧?我這就去給您安排。”
“等等!”江寒鯉看着小二的表情,心下直覺這家夥說的和自己說的絕對是兩碼事,忙張口喝止。
“我要的是能這樣賭的!”江寒鯉說着就做了個搖東西的手勢。
小二表情凝滞了。這,上面沒交代過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啊。現在去請示坊主也來不及了。
小二飛快轉動着腦子,面上還不能顯出來,免得讓這位千尊萬貴的花魁看出馬腳來、發現自己是坊主派來陪着她演戲的,到時候自己兩頭都得死。
這麼想着,他嘴比腦子快,先反問了回去:“客官,要賭該去賭坊哇。我們這酒樓哪來這些玩意兒?”
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
江寒鯉卻是已經放下二郎腿,站起來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說得對。起開。”
小二暗自叫壞。今天本來安排的行程就是讓這姑奶奶吃一頓,讓她安生點,便可以直接送走。青雀坊那邊根本沒打招呼安排過!
一想到剛剛那幾碗豬蹄裡放的好東西,小二就頭皮發麻,忙伸手阻攔:“客官……”
“幹嘛?!”江寒鯉鳳眼一蹬,氣勢十足,上位者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小二愣住,咽了下口水:“…您還沒給錢。”
江寒鯉“嘁”了一聲,解開荷包草草點了下數,便直接将錢擲到小二懷裡,揚長而去。
“客官慢點走!當心别絆着。”
小二咬着牙笑,目送她走過前面那個拐角後,立馬臉色大變,急匆匆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跑得急,一時間忘了收腳步聲。好在附近他的視野範圍内,也沒見到人。
等那串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江寒鯉立馬拉着酢漿從拐角處一臉陰森地出現,道:
“看見沒。我之前就說了,阿觀哪有那麼笨。我們能溜出來不是因為你聰明會鑽漏子,全是她一手安排的!”
酢漿咂咂嘴巴,沒說話。
江寒鯉比酢漿高半個頭,斜着眼往下看她:“你癟着個嘴給誰看?說你還不服氣,你這麼笨,要不是進來就跟了我,跟了其他亂七八糟的花吟花芙,早就被拉下去當踏奴了。”
酢漿很委屈地擡眼:“那我們接下來回去嗎?”
回應她的是狠狠一記扇擊:“回去個屁。那傻貨都屁颠屁颠下去給爺安排賭局了,我當然要下去赢個盡興!”
就當是給自己加工錢了。江寒鯉便走邊想道。
一想到玲珑筵上,自己伺候那群老男人斟酒用菜,還要假裝他們說的笑話很好笑,他們吹的牛逼很了不起,江寒鯉就覺得今天自己赢多少都是應該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隻是提前給羊除毛罷了。
這麼想着,她的思緒便被身旁一道銀鈴般的含笑聲音打斷:
“公子,喂鳥嗎?”
江寒鯉擡眼,赫然入目“青雀坊”三個大字。沒想到這麼快就走到了。
酢漿本是一直低頭走路的,聽到這道清脆妙音,也不由得擡頭循聲看去。
她一擡頭,便看到自家花魁低下揚起的臉,上翻的側眼睫毛慢慢垂下,随着視線一起打量站在她們對面的兩個姑娘:“雙胞胎?”
門口兩個少女如出一轍地輕笑:“公子,喂鳥嗎?喂了可有好手氣。”
江寒鯉剛要開口,便被忽然高吭的青鳥叫聲吓到打斷,馬上不悅地皺起眉頭:“好吵的鳥!喂個屁,走了。”
酢漿還在忙着觀看青鳥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寒鯉扯着胳膊走進賭坊之中。
“花……公子,咱們為什麼不喂鳥啊。”酢漿被拉着走進賭坊時,腦子裡還是那青鳥微鈍帶鈎的鳥喙,心想掌心若放上一把鳥食、被它啄着時手心會不會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