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傑這兩天很忙。
似乎是那天那個客人在給他找麻煩。
忙活了一天終于回到家,家裡養的人卻沒等他,自己陷在柔軟的被褥裡睡得正香。
崔英傑:“……”
呵。
人有時候真的莫名其妙想笑。
或許是因為盯得久了,少年迷迷糊糊睜開眼,醒過來,然後被床頭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阮燭枝下意識縮起手腳往後躲,然後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男人俯身攔住了,連帶被子一起往自己懷裡拖。
“醒了躲什麼。”
崔英傑抱着被子卷,手臂肌肉鼓起,力氣大得很。
“我又不吃人。”
“吃我的喝我的,住我家裡還怕我?”
大掌落到被子卷上,拍出響聲。
崔英傑:“能有點良心嗎?”
阮燭枝掙紮,但掙不開。
擡眼,看他的眼神還是冷漠。
剛醒來嗓音略啞,說出的話也夠硬:“我良心早吃空了。”
“……”
崔英傑咬牙。
好嘛。
買了個小白眼狼回來!
更可氣的是。
他還丢不掉這隻狼崽子。
事實已經證明了,揪起狼崽後頸皮子的動作有多酷,抱回懷裡的動作就有多狼狽。
崔英傑低頭盯着人看了半晌,繼而湊得更近了些,沉聲:“小沒良心的,那是不是别人給你塊肉你就跟着跑了?”
“之前那個客人,是不是給你兩百萬你就願意見了?”
被抱得太緊了,阮燭枝感覺肺部的呼吸似乎都受到了擠壓。
難受。
還有男人的眼神。
危險...
少年皺着眉頭,神情在黑暗裡似乎也變得晦澀。
“你要賣我了?”
他輕聲問。
帶着點微不可察的顫意。
複而勾起一抹笑,眉梢輕挑,唇紅齒白,似在朦胧的光影裡覆了層不深不淺的譏诮:“那你得把我賣貴些。”
“我想一直住這麼好的房子。”
崔英傑:“……”
是他看錯了嗎?
怎麼像是..要哭了?
手指碰上去,沒在眼角感受到半點濕意。
好像剛才劃過的思緒隻是一瞬間的錯覺。
少年偏頭躲開。
“你手好重。”
“輕一點啊。”
滞在半空的手蜷回去。
崔英傑冷哼:“這都重,把你放店裡不是賺錢是賠錢的。”
沉默了會兒。
崔英傑:“擦藥沒?”
“擦了。”
崔英傑:“背上怎麼擦的?”
“對着鏡子。”
“……”
又沉默了會兒,崔英傑說:“我看看。”
他攬着人坐起身。床頭燈被打開。
這次少年沒有抗拒,堪稱順從地坐起來,任由他扯掉裹在身上的被子,再解開衣服紐扣脫下...
很漂亮。
每一寸的線條都漂亮。
就連已經淡去不少的傷痕貼在上面也成了裝飾,讓這份美顯得易被摧折、掌控、愛憐。
他俯身,嗅見了藥的苦味,還有浸在少年皮肉裡的香。
身後高大強壯,看起來似乎一拳就能揍暈他的男人,像被假象暫時蠱惑的野獸。
沉重呼吸,貼近在他的脊背上、頸側慢慢嗅聞。
判斷着什麼。
粗糙的掌也不輕不重地撫過。
藥被徹底抹開了,然後沿着肋骨,要往上合聚擠壓...
雙手揪緊了被子,阮燭枝控制不住地、生理性地輕顫。
他本來就比較敏感,被...關起來後更是越來越糟糕。
之前很痛的時候還好,光顧着疼了,觸感反倒不深,但現在身上的傷好了不少,殘餘的痛感不僅不能使人清醒,還成了火上澆油。
他啟唇,洩出一點氣音。
就那麼、短暫微弱的一點。
卻即刻被男人抓住。
似乎粗魯地笑了下。
“你、..”
他被銜住脖子,目光微滞,随後慢慢軟倒在身後的人懷裡。
男人真的很大隻,一下子便将他整個抱住了。
還好隻是抱着他。
“寶貝,”
男人摸了摸他的臉。
說話難聽。
“你是不是天生就會勾引人?”
少年半垂着眼,呼吸,沉默。
像隻終于懂得一時乖馴的野貓。
但在内心深處——
阮燭枝:【勾你爹個頭!】
1125:【……】
一直監測着遊戲内場景的小助手瑟瑟發抖。
它莫名有點怕,又有點激動,還感覺有點..可憐?
總之不就是垃圾信息嗎...發就發了吧。
光球盯着玩家看。
仗着自己隐身,飛過去貼了貼玩家被掐紅的皮膚,再若無其事地飛走。
不關它的事哦。
它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系統助手。
玩家又顫了下肯定是被那個叫崔英傑的npc親了臉頰的緣故!
沒人知道1125的騷操作。
玩家正忙着躲開npc的吻。
“怎麼不讓親?”
崔英傑停下,又摸摸少年的臉,愛不釋手一樣。
少年慢吞吞地扯被子。
崔英傑幹脆拉過被子将人蓋住。
“你别親我。”少年此刻的嗓音似都含着春色:“你又不給我錢。”
崔英傑:“……”
繞不過去了是吧?
他有點咬牙切齒地問:“你真想被我賣?”
阮燭枝縮在被子裡,眸色幽微。
“不賣沒錢。”
“沒錢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