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擇随意地:“餓幾頓,就沒多的心思出來惹是生非。”
這麼簡單粗暴?
“網上還說賀少一直不露面,是你對繼承人太看重了,保護嚴密。”
少年嗤笑一聲,“但這麼看,和我們這些人也沒什麼差别嘛。”
住在一樓角落的小房間裡,待遇還沒有他這個被買進來的外人好。
隻要賀擇想,也是随意責罰,和傭人有多少差别?
空有個名頭罷了。
賀擇眉心微皺,認真地糾正少年的話:“他們怎能與你相比。”
阮燭枝等着聽他亂吹。
賀擇牽起少年的手,攏着,捧着,笑着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啊。”
哦......嗯???
未婚妻?!
少年的震驚太過明顯,讓賀擇笑意愈深:“燭枝,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知道。”
“你是屬于我的。”
阮燭枝:“……”
雖說賀擇的行為确實有發出信号,但按照這個世界的背景,他以為最多是買回來當情人的。
而且說實話,成為賀擇的未婚妻可不是什麼好事...
容易“猝死”。
但對玩家而言,還是有點好處。
畢竟沒什麼比“成為受害者本身”能更身臨其境地解密案件真相了。
高風險,同時高回報。
所以當然不會拒絕。
...也無法拒絕。
少年愣怔片刻,緩緩勾出一抹笑。
比起喜悅,更多的是一種複雜的、不知該針對誰的嘲弄。
還有那雙生來多情的眼眸中,亮起的,夾雜貪欲的幽幽微光。
他看向賀擇,他明明不愛他。
卻像是投注了似海深情,要将人溺斃其中。
“真的嗎?”
少年上前一步,仰望,紅唇輕啟。
“要和我結婚嗎?”
“領證合法的那種?”
他接連追問,有些急切。
畢竟這意味着,他有機會分得賀擇的一半身家!
R城的頂級豪門啊,那得是多少錢?!
對于貧民窟長大的人來說,金錢的價值遠超一切。
錢能讓他們活下去,甚至能讓他們體會到片刻尊嚴,隻要有錢,有很多很多錢……
“賀先生。”
嗓音輕緩。
他明明不愛他,卻眼眶微微泛紅,似委屈,又似渴望地問:
“你愛我嗎?”
賀擇心尖發麻。
随後這種感覺蔓延開,令他克制地..戰栗。
他沉沉呼吸,随即捏住少年的下巴吻上去。
含得很重,似要把那份溫熱濕軟全部掠奪幹淨。
少年被親得後仰,男人即刻追上來,擁上來的雙手也随之不住用力。
少年有些被捏痛了,腰間還覺得癢,身子一顫一顫,腿也軟了。
不住下滑,被男人強硬地帶起來,壓着後退幾步,後腰抵到了冰涼的瓷台邊緣。
少年被冰得一抖,男人察覺到,一隻手墊過去,往自己身上托了托,同時親得更兇了。
阮燭枝感覺自己被身形高大的男人密不透風地包裹住了。
嘴巴也是。
好、好酸...
溢出的銀絲滑落,沾染了下颔,又被男人舐去。
阮燭枝終于能大口喘息,獲取空氣中的氧氣。
男人還想接着親,被他偏頭躲過。
吻落到臉頰。
又細密地落到白嫩小巧的耳垂上。
少年修長如玉的手指攥着男人的衣服,指骨泛白,瑩潤的眼眸半阖。
“愛你,寶貝。”
低啞的,浸着欲.色的嗓音滾入耳中。
近得燃起熱意。
“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愛你。”
甚至有些後悔。
之前不該那麼無所謂地使用婚姻的名義。
但沒關系。
他會給他一切。
所以...
“願意嫁給我嗎?”
還是期待能聽見——
“我...”
頓了頓,少年輕聲道:“願意。”
他笑着說:
“我願意嫁給你。”
雖然不是因為愛情。
賀擇知道。
但他還是,一瞬心如擂鼓,生出歡喜。
忽地清楚意識到。
啊...
原來他早已自困于圈套陷阱。
便在淵薮中,故作姿态、費盡心機,引誘少年與他一同深陷……
阮燭枝。
我要你看見我,依賴我,永遠離不開我。
把你的根系紮進我的心髒。
由我喂養灌溉。
或者...
一同鮮血淋漓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