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淡笑着:“你是在搭讪嗎?”
嘶——
衆人暗自吸氣,看了看王西,又小心翼翼地去瞄賀擇。
賀擇臉上挂的笑意已經斂去。
他冷冷瞥過那個年輕男人,挪動,去盯少年的表情。
珍寶總會令人觊觎。
比起那些輕易便能解決的老鼠,他更在乎珍寶本身。
王西也盯着少年看,發現他真的半點不記得自己,唇角又垮了點,繼而揚起。
“怎麼會。”
嗓音微涼。
“你可是賀董的未婚妻。”
也隻是未婚妻。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妻子又怎麼樣。
他可以自備自理床上五件套。
隻是幫夫人松松筋骨,保證不會把夫人弄髒。
“老王,醫生來了!”
有人朝這邊喊道。
阮燭枝垂眸看了眼他還在滴血的手,“你把地毯弄髒了。”
王西喉結滾動,低低“嗯”了聲,轉身離開前擡眼看向賀擇。
男人專注在少年身上,瞧也不瞧他,根本沒把他算作競争對手。
很好。
就繼續這樣輕視他,輕視所有人。
賀擇,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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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的流程沒婚禮那麼多。
相當于開個“官宣會”,訂婚的兩人出面讓大家認認,再通知婚禮時間,剩下的便是吃吃喝喝交流感情。
可以提前離開,但沒要緊事,沒人會選擇這麼做。聊着聊着,多個人脈,多個拜訪協商的機會也是好的。
但賀擇并沒有這方面的考量。
多的是人想搭上他的商船,他不缺人脈,别人自會求着他給機會。
宣布完,賀擇牽着少年從台上走下,問道:“回去了?”
阮燭枝看向他。
賀擇:“這裡的空氣質量不夠好,待久了不利于身體健康。”
阮燭枝:“……”
他深深看了賀擇一眼,擡手指向宴廳長長的餐桌上擺放的各類美食,說:“看着挺好吃的。”
賀擇順着看過去,“你想吃什麼,回家讓廚師做。”
阮燭枝堅持:“可是氛圍不一樣。”
兩人對視片刻,賀擇歎了口氣,妥協道:“好吧。”
“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賀擇:“回去後要喝一碗膳飲。”
“……”
阮燭枝無語的同時,更加覺得那個所謂的時蔬水果做的膳飲有問題。
雖然喝過後除了晚上睡得沉了些,暫時沒發現其他影響,但賀擇的執着就是讓人懷疑那不是一碗普通的蔬菜汁加水果汁。
但為了留下來找線索,阮燭枝隻能答應。
反正都喝過一次了,真不行再說吧。
之前他就想過,在大衆眼中,賀擇要娶的那三個女人死得蹊跷,那在有錢人的圈子裡呢?他們是否知道“克妻”的實情,卻又因為利益緘口不言?
戚楊薇當初的哭喊求救,是知道自己一定會成為又一個犧牲品嗎?
而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向那些人挖掘答案的機會。
但這種話題肯定是不能被賀擇聽見的。
阮燭枝正思考着,該怎麼甩掉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賀擇,利用未婚妻的身份從在場其他人口中獲取有用信息,就聽見身邊人喊他張嘴。
他下意識聽了,口中被送進一小勺奶油蛋糕。
拿着少年之前随手指的小蛋糕,一門心思投喂的賀擇溫聲詢問:“好吃嗎?”
阮燭枝咽下口感綿密的蛋糕:“...不錯。”
賀擇興緻勃勃地想要繼續,被阮燭枝攔下。
他頂着廳内其他人明裡暗裡投來的目光,嚴肅地:“我自己來。”
賀擇有些遺憾地交出小蛋糕和小勺。
阮燭枝故意往遠處指:“你去把那個拿過來。”
沒人見過賀擇受使喚,心一緊,還沒生出可怕的猜想,就見男人好聲好氣地叮囑少年呆在原地不要走動,随後便腳步輕快地去給人拿吃的。
衆人瞪眼,隻覺今天簡直大開眼界。
看來,賀家是真的要迎來一位女...男主人了。
就是不知道。
這俘獲了賀擇的美人,能不能活過新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