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世界真小,偏偏他還是閨蜜老公的發小。
真是孽債。
工作人員已經來催候場,安真短暫忘了這糟心事,起身抓着夏聲的手握了握。
“怎麼辦,我有點緊張。”
“别怕,拿出你新生彙演連唱三首英文歌的氣勢來。”
安真想起自己的糗事,忍不住笑。
高考英語她隻答了六十五,大學迎新晚會卻非要唱英文歌,美其名曰有逼格。
确實,蹩腳的口音自信的她,成了她們那一年大一新生的話題中心。
回想過自己的光輝事迹,安真的緊張情緒也消了,一場直播遊刃有餘,大獲成功。
退場後,她抱着夏聲狠狠親了一口。
“親愛的,沒你可怎麼行。”
興緻高昂地安真打量着夏聲的臉:“可惜,要不是我是女的,哪輪得到别人娶你。”
夏聲推開她湊過來的腦袋,略顯嫌棄。
“别,我吃素,消化不了你這豔鬼。”
說話間安真拉着夏聲進了換衣間,直播服裝的後背是一排拉繩,夏聲一條條幫她拆。
安真透過鏡子看她:“說真的,你真準備就這麼過?”
“什麼這麼過?”
衣服還沒解開,安真轉了過來。
“你不會是知難而退了吧,覺得反正周庭朔也是個難啃的骨頭,索性扔那不管了。”
若說她沒有這個心思,确實是說謊。
這段時間的相處,夏聲感覺得出來,周庭朔不是願意在感情方面用心思的人。
一是他工作狂,本就精力有限。
二是,他多少有些冷情,因着他哥的那件事。
但夏聲也是個嘴硬的,扭過安真又低頭順起抽繩來。
“我隻是不需要男人,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安真搖搖頭:“唉,難為月老把你們兩個木頭栓一起,明明都是可燃物,結果誰都沒火兒,點不着。”
這一趟折騰完也不早了,安真跟平台那邊還有事要談,夏聲便先回去。
路上夏聲接到了薛甯玉的電話,問她是不是跟周庭朔在一起。
“他電話打不通關機了,也沒在公司,你看見他記得讓他今晚務必給我回個電話。”
聽她的語氣,應該是很重要的事。
夏聲為了傳這句話,回去就一直在客廳等着。
周庭朔回到碧水華汀時,已近午夜。
上次的新藥準字批複出了問題,這幾天他為這事沒少費心。
今天請了幾位相關政要,總算談出些頭緒。
一天的倦意湧上,周庭朔松了松領帶刷開密碼鎖,手本已搭在門廳的開關上,擡眼才恍然發現客廳燈是開着的。
沙發上,夏聲曲腿靠在一角,抱着個抱枕顯然已經睡着。
自從幾年前他獨自搬出來住,已經習慣每每深夜歸家,都是一室黑暗迎接他。
而今天,突然有個人亮着燈,在等他。
周庭朔靜靜在門口站了一會,随即才輕聲走到夏聲身邊,不知是不是姿勢不舒服,她向扶手那側歪了歪,臉頰蹭了蹭抱枕。
顫動的長睫投下一排陰影,白皙的臉頰泛出呓夢中的紅,即使這樣别扭的姿勢,她的睡相依然很好。
沒有張嘴巴,更沒有流口水。
周庭朔将西裝外套脫下來放在旁邊的椅背上,俯身準備搭手抱她的時候,夏聲醒了。
朦朦胧胧看到眼前的影子,夏聲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周庭朔開口:“怎麼不回房睡?”
夏聲這才睜大了眼,随即放下腿坐起來。
“你怎麼才回來,手機呢,關機了?”
“嗯,沒電。”周庭朔向後退開一步。
“伯母有急事找你,讓你給她回電話。”
怕他沒當回事,又強調一遍:“應該是很重要的事,讓你務必聯系她呢,你充上電就給她回。”
“好。”
夏聲實在是困,往常十點多就要入睡的人,硬是熬到現在。
她任務完成,于是将抱枕放到一邊,準備起身回房。
隻是蜷着睡得太久,腿早就麻了。
一下沒站穩,又跌回沙發。
周庭朔順手扶她,兩人就這樣一人仰頭一人俯視,對上了眼。
“等你等得腿都麻了。”
大概睡得迷糊,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語氣中的嗔怪,隻顧低頭撐着他手上的勁,又起了一次,這次站得穩。
見她緩得差不多,他才松手:“嗯,我的錯,下次早些回來。”
誰下次還等你,自作多情。
夏聲一瘸一拐地回了房。
洗漱完換好睡衣,該死的困勁又過去了。
沒辦法,她又爬起來去了廚房。
路過書房時,聽到裡面隐隐的通話聲,她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
工作狂也不是鐵打的吧。
幾分鐘後,她敲響書房的門。
周庭朔捂着手機聽筒,表情有些意外。
将手裡的熱牛奶遞過去,夏聲揚揚下巴:“熱多了,送你一杯,喝了早點休息。”
喝完牛奶的夏聲回到卧室,胃裡暖暖的,睡意這才有些回籠,窩進被子裡點開最新的一條消息。
【周庭朔:這是我助理的号碼,下次如果打不通我的電話,可以嘗試聯系他。】
【周庭朔:還有,謝謝你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