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萬嫣靈隻感懷了幾句,就高高興興地接手了商人的所有産業。沒幾年,年齡不大的萬嫣靈就成為了雲夢澤第一大富商。
蕭同裳一身的武藝派上了用場,這三年跟着萬嫣靈跑貨、震場、管理漕幫,一柄刀耍得雲夢澤人盡皆知。她順着江流南來北往,偶爾做一些行俠仗義的事情,竟掙出了一個“刀雨霓裳”的名頭來。
若不是萬嫣靈提及她們侯府在邊關的血海深仇,她原以為自己就是要這麼過一輩子的。
“可我現在還活着。”蕭同裳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麼跟萬嫣靈說的。
“對啊,你還活着,為什麼呢?我不知道。就像我為什麼在這裡呢?我也不知道。神仙知道,你該去問她。”萬嫣靈喝多了,就喜歡說一些沒譜的話,“可是神仙在哪裡,我還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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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醒?”寨子裡的一個女人叫醒了蕭同裳。
蕭同裳睜開眼睛,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問道:“你是誰?”
那女人說,“我是寨子裡燒火做飯的,大當家問你醒了沒有,讓我來叫你,他在外面等着。”
蕭同裳有些頭暈,強撐着從床上下來,走了出去。此時的天已經暗了下來,鄧冉、陶玉山還有拓跋齊三人都等在門外。
“你喝那麼多,怎麼比我還先醒?”蕭同裳問向拓跋齊,手還撫着額頭,腦子裡依舊昏昏沉沉。
拓跋齊往蕭同裳手上塞了一小顆丸藥,讓她吃下去。蕭同裳照做,片刻之後,頭疼的症狀有所緩解,她的精神才恢複了過來。
蕭同裳很生氣,對着鄧冉和陶玉山說,“你們無恥,我們好意來查明真相,你們卻給我們下藥?”
陶玉山賠禮道:“這件事是我的不是。事态緊急,不得不出此下策。姑娘不是想知道真相嗎,跟我去一個地方,一看便知。”
幾人正要離開時,一柄飛镖射了過來。飛镖紮入門框三分,将一張紙釘了進去。
“誰?”拓跋齊當即順着飛镖射過來的方向追去。
蕭同裳拔下飛镖,紙張的樣式很熟悉,在陽光下有金光點點。紙上沒有署名,隻畫着了一個簡易地圖,寫着幾個小字:“帶上寨子的人,到這裡來,澄清真相。”
她拿出自己随身帶的兩張雪金紙對比了一下,一模一樣,但是紙上的字迹卻并不是小桃雪。小桃雪親手寫的兩張還在她身上放着,小桃雪的字沒有這麼好看。
很快,拓跋齊回來了,氣喘籲籲地說,“讓他跑了,沒追上。”
“不用追了,”蕭同裳說着,将紙張遞給了拓跋齊,“興許是自己人,這個地方你知道嗎?”
拓跋齊搖頭。
陶玉山湊了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地圖,說,“金陵城裡寸土寸金,尤其是這個位置,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
他摸了摸紙張,“這是雪金紙,整個金陵城隻有春仙樓有,你怎麼會與春仙樓的人扯上關系?”
蕭同裳聳了聳肩,“或許,今日下午我們所說之事還有轉機,你們願不願意相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