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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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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靠邊停下,晨光灑在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仿佛披上金色的紗衣。

書黎朝外打開車門,風大得頂着車門,緊接着,她整個人利落地從車内鑽出來。

她卻沒有走,而是彎下腰,借着椅背間的空隙和前排師傅說,“麻煩師傅了,把他送到目的地。”

眼眸不經意間的瞟向後座的陳嘉文,四目相對的瞬間,那澄澈的眼底似乎有微光在閃。

陳嘉文看着書黎:“你要按時吃飯,好好休息,安心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我等你回來。”

書黎輕輕關上車門,計程車啟動,輪胎碾過落葉。

秋風拂過,金黃色的銀杏葉如蝶般蹁跹飛舞。

陳嘉文在遠去的後視鏡裡,看見站在原地的書黎,身姿在銀杏樹下顯得愈發纖細柔弱。

緩緩收回目光,片刻後,他正色對着前排開車的司機說:“去江南雅苑。”

……

江南雅苑。

傳統的中式合院,秋風瑟瑟,庭院裡的銀杏葉宛如金黃的扇面紛紛揚揚飄落,在青石闆上鋪就一層璀璨而又寂寥的錦毯。

陳弗清和秦羽瀾守候在中式合院的進院大門下,看着丈夫還是那副恭敬的态度、翹首以盼,又在秋風中等了這麼久,秦羽瀾不免怨道:“老爺子怎麼突然來杭州了,連聲招呼都不打,他不是身體本來就不好,年初還住着療養院嗎?”

周圍的下人們垂手而立,凝重氛圍下大氣也不敢出。

陳弗清說:“老爺子心思向來難測,他現在看重嘉文,也算我們家的福分。”

秦羽瀾微微蹙着眉,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旁人聽了去:“那又有什麼用,就算老爺子現在再喜歡看好嘉文,嘉文上面還有三個大伯父,一個姑姑,等老爺子百年之後,這偌大的家業,哪裡還輪得到咱們這個養子分支。”

“我看這老爺子隻是做做樣子,你可别被表象迷糊了,把咱們家推到風口浪尖上,你大哥二哥可看着呢,誰知道有沒有背後算計,你要不早做籌謀,咱們隻能任人宰割。”

“不要胡言亂語,這種話可不能放外面說。”陳弗清轉頭,眼神閃過一絲不悅。

秦羽瀾不甘心地道:“我發現你年紀越大是越窩囊了,當初那個勁呢,早知道我就嫁給你三哥了,說不定跟了他,日子還能過得順心些,也不用提心吊膽地琢磨着家族裡的彎彎繞繞。”

陳弗清聞言臉色瞬間沉下去,奈何不能發作,每一寸空氣都彌漫着旁人窺探的目光,隻能瞪她一眼,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敢?”

秦羽瀾不說話了,這麼吵嘴後,接下來的幾周估計不會主動地理他。

不多時,一輛黑車從遠方開來,緩緩停住。

車門被随從恭敬拉開,老爺子拄着那根質地溫潤的拐杖,輕輕敲碰地面,發出清脆聲響,仿佛在這秋冬寂靜中敲響一記重鼓。

待人完全從車内鑽出,可以看見老爺子的身形略有佝偻,卻依舊帶着久居高位的氣場。

“爸。”

陳弗清在他下車時就急忙上前,攙扶着他。

秦羽瀾恭敬地也喊了一聲爸,然後退到旁邊,還有那麼些畏懼,對于高位者哪怕他們平淡的一句話,聲如洪鐘般在耳邊敲響。父子二人走上台階,沿着庭院的回廊緩緩而行。

幾株紅楓在角落燃燒着熾熱的紅,與周圍蕭瑟形成鮮明對比,秋風拂過,落葉打旋,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爸,年初您剛住院,身子還沒調養好,這麼大老遠的怎麼還來杭州了?”陳弗清的語氣裡透着關心,說話時小心翼翼。

老爺子欣賞着紅楓,随後轉過頭,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來,自是為了看看那個孩子。”

“嘉文他馬上回來,”陳弗清點頭,每句話都在腦海裡斟酌再三,“我已經給他發過消息了。他今年讀完商科回國,現如今在H大幫他姑父的忙,有個人文社科基金項目,目前參與到古籍保護的研究會,對珍貴古籍進行數字化處理。”

老爺子拄着檀木拐杖,每一步落下,拐杖都與地面相碰:“古籍保護能參與其中也是好的,既然他參與其中,就讓他不要懈怠。和那些專家學者打交道,能結交益友,遠離那些心懷叵測、隻知道阿谀奉承的人。你要提醒他不要出了差錯,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也不要隻埋頭做事,讓他多想想怎麼在這個項目裡為他、為陳家謀些長遠的文化聲譽,這也是他在這個圈子裡,除了權力和地位之外,該用心經營的東西。”

“爸說的是。”陳弗清手臂穩穩攙扶着老爺子,“我定會叫他行事當以穩為重,不辜負您的厚望。”

……

同一片天空下,陳嘉文在合院大門靜立片刻,仰看着飛檐鬥拱的精緻輪廓,灰青色的瓦片層層疊疊,在陽光的映照下泛着古樸的光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低頭正要進門,就聽到遠處另一輛黑色高級轎車緩緩駛來。

轉身去看,等到車門打開,首先映入的是一雙紅底高跟鞋,緊接着身着深灰色套裝的女人從車内邁出。套裝的線條簡潔流暢,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保養得宜的身姿,領口處别着一枚精緻的珍珠胸針,在陽光下散發着溫潤而高貴的光澤。

她擡手輕輕整理了一下耳邊發絲,那修剪整齊的短發紋絲不亂,更襯她面容精緻,眼神銳利。

然後邁着沉穩的步伐向前行進,身後跟着兩名表情嚴肅,着裝整齊的助手。

“小姑。”陳嘉文道。

陳淡月輕輕點頭,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然後又移開微微掃視一圈,算是打過招呼。

去正廳的路上,合院裡的下人們早在一旁垂手侍立。

“老爺子這次回來,身體情況不太樂觀,甚至随時會垮掉。是想趁着自己還有一絲力氣,把你的婚事安排妥當,不至于你們這一支因為他的離開而出現動蕩和衰敗。”陳淡月聲音低沉而輕緩。

陳嘉文微微皺眉,一臉無奈和厭煩:“姑姑,我對家族這些争鬥毫無興趣,我隻想過自己的生活,我的婚事當然也由我個人做主。”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大伯和二伯可不會因為你想置身事外就放過你,老爺子器重你,在他們眼中,你就是潛在的競争對手或者棋子。一旦他們掌握家族大權,以他們行事風格,必然會對可能威脅到他們地位的人進行打壓清理。”

“到時候,你、我該如何自處?”

說話間,已經快走到正廳,陳淡月收了聲,卻睨了他一眼。

寬敞明亮的正廳中,老爺子神色沉穩地坐在主位上,和陳弗清談論着什麼。

隻聽陳弗清回道:“商場那邊的業務不會松懈的,我會加強管理和布局的。”

聽到有人進來,正在談話的兩人擡起頭。

正廳裡,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棂灑下,塵埃在光暈中輕舞,陳嘉文腳步匆匆踏入,擡眼便看見老爺子端坐在廳中的太師椅上,氣場威嚴,不怒自威。

陳淡月道:“爸。”

陳嘉文恭敬道:“爺爺。”

老爺子微微颔首,目光卻鎖在他身上,眼神深處似有波濤洶湧,卻又被他極力克制。

“過來坐吧。”老爺子聲音平靜,卻有穿透人心的壓迫感。

陳弗清連忙起身,陳嘉文走過去坐在臨近的椅子上,側着身子聽他講話。

“你這孩子,總不想着去依賴家裡,畢業了也不回趟北京看你爺爺,”老爺子拉起他的手,自然握住,仔細打量着他,眼裡滿是欣慰,“時間過得很快啊,眨眼間你就長成大小夥子了。”

“爺爺記得你剛到北京的時候,才六歲。”

陳嘉文短暫停頓後,他才緩緩啟齒:“爺爺您記錯了,我那時五歲。”

……

多年前,陳嘉文剛到北京的那天是夏至。

那是他第一次去北京,像一隻初入新境的小獸,對周遭充滿了好奇,黑亮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在真皮座椅上不安分地扭動着小小的身軀,一會兒瞅瞅車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一會兒又好奇地研究起車内的裝飾。

母親坐在一旁,正為即将到來的會面整理思緒,被他的動靜攪得心煩意亂,秦羽瀾轉過頭,壓低聲音呵斥道:“别再東張西望了,坐好!到了爺爺家,有一大堆規矩要遵守,你要是不聽話,給我惹麻煩,回家有你好看的!”

小陳嘉文被母親的呵斥吓了一跳,身體瞬間僵住,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委屈地低下頭,小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

晨曦初破,霧霭薄霧輕柔地纏繞在四合院那朱紅的高牆和青灰的瓦檐之上。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至門口,穩穩停住。

管家模樣的人早已恭候在側,車剛停穩時便疾步上前,恭順的拉開車門。

他微微彎腰,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笑容,輕聲說道:“少夫人,小少爺,可算盼到你們了,這邊請。”

他目光往裡看,車内的小男孩不過五六歲的模樣,穿着一身熨帖的小西裝,眉眼精緻如畫,卻難掩初來乍到的局促和好奇。

小陳嘉文緊緊拽着母親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跨出車門,腳下的青石闆路帶着清晨的微微涼意。

他擡頭望向眼前這座古樸大氣的四合院,雕梁畫棟在晨霧中若隐若現。

秦羽瀾拍了拍他的手,小陳嘉文這才主動放開攥着母親衣角的手,伸手去夠母親的手心。

管家模樣的青年在前頭引路:“老夫人和老爺今兒一早去法華寺拜佛了,吩咐我先帶您兩位去休息。”

青石闆路在腳下延伸,兩旁的花木修剪得整整齊齊,透着靜谧和威嚴。他們穿過抄手遊廊,雕花的窗棂在陽光下投射出精彩的光影。

管家引着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廂房,推開門,屋内布置典雅,一應俱全。

“少夫人,小少爺,現在此處安歇,有任何需求,盡管吩咐。”

秦羽瀾緻謝後,管家便告退了。

待人影走遠,小陳嘉文悄聲探問母親:“媽媽,我是不是有好幾個堂兄啊?”

秦羽瀾微微一怔,旋即輕歎一聲,壓低聲音道:“阿文,大人們有些事比較複雜,以後若是遇到你大伯二伯家的小孩,千萬要避開,别起沖突,記住了嗎?”

小陳嘉文微微歪着頭,眼睛裡透着一絲迷茫,聽着母親的話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片刻後,他又擡起頭,眼睛亮閃閃地問:“那姑姑的女兒呢?我們能一起玩嗎?媽媽,為什麼三伯父家沒有小孩呢?”

“阿文,我是不是和你說了,進了這個家,所有一切都要小心謹慎,你和你的那些堂兄弟們還有表姐不能相提并論。”

陳嘉文年紀尚小,卻也能感知到母親話語裡的凝重和不安,耷拉下腦袋。

過了晌午,憋在廂房許久的小陳嘉文快無趣無聊死了,找了個借口,偷偷溜出去。

庭院深深,曲徑通幽,他繞過影壁,沿着抄手遊廊一路小跑,像隻出籠的小鳥,在這一方陌生而新奇的天地裡歡快地穿梭。

很快,小陳嘉文在一處繁花似錦的角落止住腳步,那裡,一個身着沉穩墨藍的中式對襟長衫的老爺爺正手持花灑,專注的澆灌着滿園嬌豔。

頭上一頂黑色的圓形軟帽,帽檐微微上翹,帽頂有精緻的刺繡點綴。手腕上戴着一串小葉紫檀的佛珠,珠子圓潤飽滿,散發着淡淡的檀香。

小陳嘉文好奇地湊上前去,歪着腦袋打量着老爺爺手裡的花灑,那細密的水珠在陽光下閃爍着晶瑩的光。

“爺爺。”他出聲。

聲音清脆而稚嫩。

正專注澆花的陳正南明顯一怔,手中的水壺傾斜,幾滴水珠濺落在腳邊的青石闆上。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中帶着一絲疑惑與探尋。

隻見他旁邊站着一個小男生,身着精緻的西服,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眼睛明亮而清澈,似一泓清泉,又透着陌生。

老爺子陳正南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而和藹:“孩子,你是哪家的呀?”

小陳嘉文眨了眨眼,“我是陳弗清的兒子。”

陳正南聽到這話之後,身形猛地一僵,手中的花灑差點掉落,目光一時變得複雜而深邃。

小陳嘉文見澆花的老爺爺沉默,又鼓起勇氣問道:“爺爺,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爺爺不喜歡我們家?大伯二伯三伯還有姑姑都能住東、西廂房,而我們家隻能住在偏遠的廂房。”

“是因為爺爺不喜歡我們嗎?”

思緒從往昔種種糾葛中拉回,陳正南深知其中的彎彎繞繞,卻一直在默許這種不公。

陳正南緩緩蹲下身,寬厚的大手輕輕搭在他稚嫩的肩上,目光裡滿是複雜情緒,有愧疚,有厭惡,也有無奈,良久才緩緩開口,聲音帶着一絲沙啞和沉重:“孩子,你爺爺和你們家有隔閡,這都是大人們的往事,和你并沒有任何關聯,廂房的事,是你奶奶一手安排的,如果你覺得住得不舒服,可以搬來東、西廂房。”

小陳嘉文也是後來才知道,大伯父二伯父是爺爺第一任妻子生的,三伯父和小姑是後面爺爺娶的續弦生的,不過他們老一輩那時隻辦了酒,并沒有領結婚證。

這時有人匆匆趕來,男人身姿挺拔卻不失儒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

“爸。”

然後他俯身低聲傳達,結束冗長會議後,簡明扼要地彙報了事務梗概。

隻見老爺爺聽聞後眉梢一沉,擡步便要疾走,陳正南走之前,又停頓了下,“孩子,這是你三伯伯。”

“三伯伯?”小陳嘉文聞聲,去看那個溫和男人,金邊眼鏡的鏡片在陽光下閃爍着微光,似是蒙上一層溫潤的光暈,恰到好處的遮擋住那深邃眼眸中的鋒芒,隻餘下無盡的儒雅和親和。

陳正南吩咐:“文清,你且帶他回去。”

言罷,便轉身走了,脊背挺直如松,留下他和陌生男人在一起。

陽光傾灑,暖意融融,小陳嘉文望着老爺爺遠去的背影,思緒忽然回籠。

所以剛剛那個人是他的……爺爺?

完全沒有想象裡那種威嚴氣場,兇神惡煞的面容,眼神卻又在震驚中,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三伯父牽着他的手,緩緩踱步前行,挂着溫和的笑容問他:“你媽媽最近怎麼樣?”

“伯伯,我媽媽一切安好。”

“你要聽你媽媽的話,不要氣她,她身子骨不好。”說這話時,陳文清的眼中閃過一抹惆怅。

他又說:“她夏日裡喜歡吃荷花酥,但她脾胃虛寒,你要讓她少吃。”

……

陽光透過廊檐灑下,勾勒出斑駁的光影,一大一小的身影投在影牆上。

行至廂房門口,陳文清的腳步放慢腳,直至停下,小陳嘉文感受到手裡忽然一空,三伯父原本溫暖有力的手掌悄然滑落,他疑惑地仰起頭,望向三伯父。

“嗯,我就不進去了。”陳文清輕聲說道,聲音中似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澀意。

小孩子的心思總是單純些,想不出大人們的彎彎繞繞。

他問:“伯父,你一路上和我囑托了那麼多,為什麼不親自去見我媽媽呢?”

話音剛落,門軸輕響,秦羽瀾歇好午覺正欲出門,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着素色旗袍,身姿依舊婀娜。

與陳文清移開的目光交彙,刹那間,兩人的身形不約而同地頓住。

陳文清的眼神裡閃過驚喜、眷戀和無奈,身體微微前傾,似要靠近卻又強行克制。

秦羽瀾也呆住了,眼眸裡湧起複雜的情感,有追憶,更多的是物是人非的傷感。

“你……别來無恙?”陳文清艱難地開口,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仿佛穿越了漫長的時空隧道,才抵達她的耳畔。

“嗯,還好,你呢?”她微微垂眸,避開那灼熱又痛苦的目光,回應得略顯生澀。

“我也挺好。”陳文清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目光卻始終停在她的身上,似要将這些年的思念和牽挂都在這一眼中傾訴殆盡。

随後,便是幾句不鹹不淡的家常話,可每一字都像在彼此的心尖上輕輕劃動。

“爸爸。”百無聊賴的小陳嘉文對于大人的寒暄并不感興趣,四下張望,看到陳弗清正從遠處那頭的回廊穩步走來,立刻離開三伯父身邊的位置,邁着小腿跑去喊道。

那清脆的童聲如同一記重錘,敲在陳正清和秦羽瀾的心間。

陳正清的身子瞬間緊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不安,他微微側轉過身,手不自覺地握緊又放松。

秦羽瀾同樣心中一驚,她下意識地擡手撫了撫耳邊的發絲,仿佛這樣便能掩飾内心的波瀾,她的目光快速地在陳文清和陳弗清之間流轉,随後又故作鎮定地看向地面,心中五味雜陳。

陳弗清聽到呼喚,加快了腳步,眼神在觸及門口的陳文清和秦羽瀾時,微微一滞,但很快恢複了常态。

他一把抱起跑來的小陳嘉文,在臉頰處親了親,“我的好兒子,今天有沒有想爸爸呀?”

“想。”小陳嘉文乖乖道。

陳弗清抱着小陳嘉文走到近前,沒有對眼前的場景有任何過激的反應,隻是平靜地看了陳文清一眼,那眼神似有深意卻又轉瞬即逝。

他轉而溫柔地看向秦羽瀾,輕聲問道:“在這兒站着做什麼?”

秦羽瀾淺笑着回答:“正打算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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