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地方後,莫莉解開安全帶,正欲拉開車門,卻見陸晨已經利落地從駕駛座下來,繞到她這邊,紳士地為她拉開了車門。
莫莉輕盈地跳下車,擡眸望向陸晨,微風輕輕撩動她的發絲,她歪着頭,眼中帶着幾分促狹的笑意,問道:“陸先生,你每天都這麼空嗎?”
陸晨身形挺拔地站在一旁,陽光灑在他肩頭,為他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目光深深地鎖住莫莉,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當然不是,也……可是說是。對不同的人,我的時間觀念不同。”
莫莉心頭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漣漪,她眨了眨眼,好奇心被徹底勾起,追問:“比如我呢?”
陸晨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他微微俯身,溫熱的氣息灑在莫莉臉頰,凝視着她的眼睛:“我以為我表現的很明顯,但現在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燈光與酒店璀璨的水晶吊燈交相輝映,一場奢華至極的商業酒會在這紙醉金迷的氛圍中拉開帷幕。
衣香鬓影,觥籌交錯,璀璨的水晶吊燈灑下如繁星般的光芒,映照着場内賓客們華麗的服飾與虛僞的笑容。
“哎,你們聽說了嗎?尹悠就是個私生女,聽說她媽當年可是插足别人家庭,生下她後被正房掃地出門,過得凄慘得很呢。”
“真的假的?看着倒是挺清高的,沒想到有這麼一段不堪的身世。”
姐妹團另一個女人故作驚訝,眼神卻滿是鄙夷,邊說還邊用餘光瞟向不遠處的尹悠,似乎想從她臉上捕捉到窘迫的神情。
遠處,尹悠正與一位雜志主編寒暄,不經意間聽到這些刺耳的言論,身形猛地一僵,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指節泛白,握着的香槟酒杯險些滑落。
她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竭力維持的笑容也出現了一絲裂痕。
“我就說嘛,她怎麼忽然冒出來了,還頻繁出入咱們這個圈子。”
話音未落,門口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菘藍筆直走來,手中握着限量版的黑色鳄魚皮手包,手指纖細修長,指甲塗着與唇色相同的暗紅色指甲油,每一步都踏出笃定與從容。
她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發出的“哒哒”聲,清脆而有節奏,在這喧鬧的酒會現場直直穿透衆人的耳膜。
說話間,她已走到會場中央,有幾位試圖巴結的商人趕忙上前,臉上堆滿谄媚的笑:“菘小姐,久仰久仰,最近新上的項目,不知您可有興趣了解一下?”
菘藍再次停下腳步,目光在他們身上短暫停留,眼神裡沒有絲毫溫度,微微仰頭,依舊是那清冷的嗓音:“資料發我郵箱,看完再說。”
不等衆人回應,便徑直朝着目标——
“蘇小姐,聽聞你父親最近公司項目出了大問題,資金鍊這麼緊張,還來這種場合,勇氣可嘉啊。”
菘藍微微揚起下巴,眼神清冷地掃向另一個人,不緊不慢地再次開口:“陳小姐,上次在慈善晚宴上承諾的捐款,到現在都沒影,是準備賴賬呢,還是根本拿不出錢?裝闊倒是有一手呢。”
眼神裡帶着一絲輕蔑,輕輕挑眉看向她。
陳涵之臉色一紅,剛想反駁,卻被旁邊的女人拉扯住手臂,示意面前的人她們惹不起。
“韓小姐,都知道你家底子薄,說不定哪天就破産了,趁着現在還能在這酒會上露臉,還是多攀攀高枝吧。”
菘藍從不屑于在這虛情假意的場合浪費時間,偶爾浪費的幾句,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是直擊要害去的。
尹悠眼角的餘光瞥見菘藍靠近,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笑語盈盈地與旁人交談,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菘藍的到來。
菘藍走近,見尹悠故意視而不見。她微微揚起下巴,率先開口,聲音清脆卻帶着幾分刻意的冷淡:“尹悠,這麼巧啊,在這兒碰上了。”
尹悠這才裝作剛發現菘藍的樣子,緩緩轉過頭來,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同樣假裝的冷淡回應:“喲,是菘小姐啊,我還當是誰呢。這酒會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碰上倒也不稀奇。”
邊說邊輕輕擡手,将耳邊的一縷發絲撩到耳後,動作優雅卻透着疏離。
菘藍嘴角微微下撇,輕哼一聲:“哼,裝什麼裝,我看你早就瞧見我了。”
她雙手抱胸,目光緊緊鎖住尹悠,似要将她看穿。
尹悠微微聳肩,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菘藍,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忙得很,哪有閑工夫時刻盯着你,更别說圍着你轉了。”
最後幾個字加重了咬音,眼神飄向别處,仿佛菘藍根本不值得她多費心思。
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她先前說話太重,哄不好了。
菘藍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