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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璀璨的宴會廳内,水晶吊燈灑下光芒,映照着賓客們的華服珠寶。
一位身着筆挺西裝、滿臉堆笑的中年商人快步走來,眼神在兩人身上一掃,立馬伸出手,熱情洋溢地寒暄:“哎呀,這不是菘小姐和尹小姐嘛!久仰久仰,今日有幸在這宴會上碰面,真是太巧了。菘小姐,聽聞您即将與陳家聯姻,這可是近來商圈的大喜事啊,陳家在業内的威望,那可是如日中天,想必日後菘小姐定能助力家族更上一層樓啊!”
說話間,眼睛眯成一條縫,目光中透着精明與讨好。
菘藍嘴角勾起一抹禮貌性的淺笑,眼神卻依舊淡漠,輕輕伸手與他相握:“張總過獎了,不過是家族的安排,我也隻是順應罷了。”
一旁的尹悠看着這一幕,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手持香槟,指關節泛白,冷聲道:“張總,您今兒來湊這聯姻的熱鬧,我倒好奇,您公司那新品研發停滞多久了?市場份額被對手蠶食,您不着急,還有閑心管别人的婚事,怕不是想借機轉移視線,掩蓋自家的爛攤子吧?”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幹笑兩聲:“這……尹小姐,我也是一片好心,菘小姐與陳家聯姻,大家都知道,這不是早晚的事嘛。
男人仍自顧自地說着:“尹小姐也是青春靓麗,以後定有大把的好前程。今日這場合,尹小姐可得多結交些人脈,以後在這商界可就能呼風喚雨了!”
“張總,您這好心我可受不起。您覺得我人脈少,可我交朋友憑真心,不像有些人,滿世界遞名片,人脈看着挺廣,真到事兒上,全作鳥獸散。我倒想問問,上次您公司資金周轉不靈,那些所謂人脈,幫上忙了嗎?”
菘藍見狀,拉了拉尹悠的胳膊,又看向張總:“張總,您别往心裡去。”
張總連連點頭,幹笑兩聲:“理解理解,菘小姐、尹小姐,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先告辭。”說完,灰溜溜地走了。
菘藍回轉身,和她對視:“你犯不着當面和他起沖突,得罪了人,以後你辦事,不定得碰上多少釘子。這圈子就這麼大,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
尹悠卻搶先冷笑着說道:“你覺得我是為了你?菘藍,你别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她下巴微微揚起,眼神中透着疏離與不甘。
菘藍心中一滞,臉上閃過一絲微妙:“不管你怎麼想,今天這事兒确實不妥。張總在商圈摸爬滾打多年,人脈錯綜複雜,你當面駁他面子,萬一傳出去,往後你想拓展業務、與人合作,那些受他影響的人難免會給你使絆子。”
尹悠一聽,瞪着菘藍:“我才不在乎!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虛僞的嘴臉,明明自己公司爛攤子一堆,還在那兒對别人的生活指手畫腳,假惺惺地恭賀你聯姻!”
……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光影綽綽,快速地向後退去,像是一場虛幻的夢。車内,氣氛卻有些冷凝,司機安靜地開着車,目光專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菘藍靠在後座椅背上,妝容精緻的臉上透着幾分無奈,她側目看向身旁的尹悠,輕聲開口:“你今天要回南山公館嗎?”
尹悠一聽,原本把玩着手機的手頓了頓,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窗外,悶聲道:“不回。”
那些酒會上的傳言并是不空穴來風,尹悠本身并不是上流千金,而是沾了母親的光,她母親先前是家庭教師,周旋于不同富商之間,在一次意外中懷上了尹悠。
富商得知後,生怕這醜聞影響自己的聲名與地位,決然的将她們母女棄之不顧。無奈之下,她母親隻能帶着尚在腹中的尹悠改嫁,得益于繼父在商業上的打拼,母女住進了象征着富人身份的南山公館。
尹悠當時和她上一個高中,也是拖了繼父的福。
“……好。”
菘藍微微坐直身子,餘光仔細端詳着蘇瑤,隻見她眉頭輕蹙,長睫不停地扇動,像隻受傷後強裝鎮定的小獸。
菘藍心裡不由一軟:“對我來說,聯姻對象是誰跟本無關緊要,我想要的,是聯姻所能撬動的資本杠杆,是那些隐藏在家族名号背後,可以為我所用的資源——新開拓的商業版圖、權貴間緊密的人脈鍊接、足以令對手忌憚的資金流注入。”
“誰能給我,我就和誰聯姻。”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内的寂靜。
屏幕上閃爍着宋助理的名字。菘藍接起後貼在耳邊,還沒等她開口,宋助理那帶着焦急與慌亂的聲音就從聽筒中炸響:“小菘總,出事了!收購那邊全亂套了。”
瑞□□科醫療公司,是一家在醫療行業内具有一定知名度和市場份額的中型科技公司,該公司擁有先進的技術專利和優秀的研發團隊,其産品在特定領域有較高的用戶口碑,但由于管理和資金等問題,發展陷入瓶頸,有被收購的意向。
菘藍在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攻讀醫學和工商管理學雙學位,畢業後,接受歐洲市場業務,成功收購一些企業,并發展為行業内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公司。
回國後,進入仁安世家私立醫院集團,此番收購瑞□□科醫療公司,是她經手的第一個重要項目,面對強勁對手的挑釁和家族内部某些人質疑,決不允許失敗。
聽聞這則消息,菘藍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挺直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