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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淡月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天光已經大亮。

老式居民樓的隔音不好，樓下傳來早點攤的叫賣聲，油條下鍋的滋滋聲，還有自行車鈴铛清脆的響聲。她眨了眨眼，視線逐漸聚焦在頭頂斑駁的天花闆上，那裡有一道細細的裂縫，像條蜿蜒的小溪。

她動了動身子，身邊還躺着一個人。

陳甫清側靠在床頭，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白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他閉着眼睛，呼吸均勻，平日裡淩厲的眉眼此刻顯得格外柔和。

陳淡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晨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來，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陰影。

他的睫毛很長，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扇形陰影，随着呼吸輕輕顫動。

陳淡月輕輕翻了個身，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立刻醒了，睜開眼睛的瞬間，眼神銳利如刀，但在看清是她後，又迅速柔和下來。

"早。"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剛睡醒的慵懶。

"早。"她小聲回應，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兩人靜靜地對視着，誰也沒有再說話。陽光漸漸變得明亮，她能看見他瞳孔裡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像是被囚禁在他眼底。

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感覺到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唇上。

這個吻很輕。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床單。

陳弗清伸手攬住她的腰，将她往懷裡帶了帶。被子被拉高，遮住了兩人的身影。

樓下傳來一陣喧嘩，似乎是有人在吵架。但在這個被陽光和被子隔絕的小世界裡，一切都變得遙遠而模糊。

……

晨光熹微，日光透過輕薄的窗簾，在卧室地闆上投下斑駁光影。

陳淡月入目便是陳甫清寬闊的背影。他正站在衣櫃前，挑選着今日要穿的襯衫。

陳淡月裹着被子，像隻慵懶的小貓：“你現在就起啊？”

陳甫清聞聲回頭，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笑意：“你要再睡會嗎？”

陳淡月卻掀開被子，赤着腳走到他身後，雙手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不要，我要和你一起。”

陳甫清轉身，将她輕輕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頭頂，“好。”

陳淡月伸手，從衣櫃裡挑出一件淺藍色襯衫，踮起腳尖，為他穿上，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胸膛。

陳甫清握住她的手，她擡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陳甫清輕輕擡起她的手，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那吻帶着溫熱的氣息，烙印在她的皮膚上，久久不散。

陳淡月臉頰绯紅，幫他系好扣子，轉身欲走，卻被陳甫清一把拉回，跌入他懷裡。

“還沒給早安吻。”陳甫清說完，便俯身吻住她的唇，陳淡月先是一愣，随後閉上眼睛，回應着這個綿長而甜蜜的吻 。

……

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在廚房的流理台上，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氣。

陳甫清站在那裡，手裡握着一把木鏟，輕輕翻動着平底鍋裡的煎蛋。襯衫袖子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動作娴熟而從容。

陳淡月披件柔軟的針織開衫，靠在廚房的門框上，靜靜地看着他。她的頭發随意地披在肩上，臉上還帶些許睡意，眼神卻溫柔。

“怎麼了？”陳甫清沒有回頭，卻仿佛早已察覺到她的存在，聲音低沉而溫和。

“沒什麼。”陳淡月輕聲回答，走到他身旁，伸手從旁邊的果籃裡拿起一顆蘋果，輕輕咬了一口。

汁水在齒間迸濺，清甜的味道瞬間在味蕾散開。她的目光落在陳甫清專注做飯的側臉上，晨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線，平日裡冷峻的眉眼此刻也因這煙火氣息添了幾分柔和。

陳甫清把煎好的蛋盛到盤子裡，轉頭看向陳淡月，順手接過她手裡咬了一口的蘋果，也咬了一小口。

陳淡月的嘴角微揚，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木鏟，“我來幫你吧，總不能一直讓你一個人忙。”

陳甫清沒有拒絕，隻是往旁邊讓了讓，給她騰出位置。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片刻後，輕聲開口：“你在大學過得怎麼樣？讀的什麼專業？”

“還行，學的國際貿易，不過沒什麼意思，”陳淡月一邊将煎蛋盛進盤子裡，一邊回答，“你呢？”

“我現在做倒買服裝到海外的生意。”

他說着，将烤好的面包和煎蛋擺上餐桌，

陳淡月放下木鏟，擦了擦手，走到餐桌旁坐下。

“那利潤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