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個人盯上了她臉上的面具:“摘掉她的面具,讓她沒臉見人。”
桐原渚用盡全力掙脫出來,向後退了幾步想要躲開。
“喂!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人背着包沖到了她身前,張開雙手擋在她前面。
她認得他,是她常常在窗台邊觀察的那個人。
桐原渚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趁着他和那群人理論的間隙跑開了。
菅原孝支本想回頭查看一下她的情況,沒想到隻看見了她跑開的背影。
那是菅原孝支第一次見到她,也是桐原渚第一次沒有透過窗台見到他。
心動的種子早早就被埋下,随着時間的流逝在桐原渚的心裡生根發芽,逐漸變成了無法忽視的存在。
窗台很遠,遠到桐原渚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的臉。
窗台又很近,近到桐原渚隻要看見那個人的身影,就會猜想他在幹什麼,笑聲又會是什麼樣的。
桐原渚的病養了很久,及川徹和岩泉一都很擔心。
所以桐原渚被允許出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他們倆。
“小渚?你怎麼來了?你的病好了嗎?”及川徹滿臉震驚地看向出現在自家門口的人。
桐原渚堅定地點頭,然後非常正式地說:“阿徹,你可以教我打排球嗎?”
及川徹:?
他一頭霧水地帶着桐原渚去敲岩泉一家的門,岩泉一聽見後的第一反應是她的身體能承受排球這種運動量嗎,然後才反應過來不對勁的地方。
“你之前不是說你要彈鋼琴,要保護好手,而且很不喜歡這種大汗淋漓的運動嗎?”
及川徹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了一樣:“對吧!小岩你也記得的對吧!我就說不可能是我記錯了,她還不承認!”
桐原渚自動忽略了在旁邊上蹿下跳的及川徹:“隻是想稍微試一下,比如簡單的颠球或者扣球之類的,那些快攻啊集體進攻啊之類的我才不學呢。”
岩泉一:?
“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些的?之前不是從來沒有了解過這些嗎?”
桐原渚想着自己在窗台邊默默觀察了很多天的那個人,想着他托球接球的樣子:“......就是在家呆的太無聊了,所以稍微去了解了一下。”
她每天晚上在房間裡一遍遍地看各種解說視頻,記下的厚厚一本筆記,就這樣輕飄飄地用一句話帶過了。
*
......所以她現在這是在哪裡?
桐原渚茫然地看着街道兩邊有些陌生的房屋和店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走錯路了。
她滿腦子都是之前的事情,根本沒發現不對。
桐原渚歎了口氣,掏出手機打開導航。
“嗯?這附近是......”
不遠處居然就是她搬走之前住的地方,也就是菅原孝支家附近。
過去看看吧。
這個念頭驅使着她走向了那邊。
時隔多年,桐原渚又一次坐在了那個秋千上。
秋千大概是有些老舊了,伴随着她前後晃動的動作吱呀作響,發出了些略顯刺耳的噪音。
然而秋千的吱呀聲裡突然混進了自行車鈴的聲音,而且離這邊越來越近了。
菅原孝支看完樂隊的演出後,和那兩位女生表明了歉意,再次拒絕了她們“一起吃個飯”的邀請。
他自己找了家餐廳吃晚飯,又一時興起去海邊公路上騎了一圈才回家。
這附近的路燈光線不太好,菅原孝支每次騎車回來都會撥動車鈴,防止撞倒突然出現在視線的行人。
桐原渚莫名有些慌亂起來,明明住在這邊還騎自行車的人應該有很多才對,她還是下意識地跳下秋千躲到了暗處。
菅原孝支經過小公園時看見了大力擺動着的秋千,也沒多想。
“真好啊,小朋友們這麼晚了還能在外面無憂無慮地蕩秋千。”
聽着鈴聲漸漸遠去,桐原渚才走到了路邊。
她看向不遠處的房子,下一秒果然亮起了燈。
原來真的是他。
宮崎前輩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桐原渚深吸一口氣,跑向了菅原孝支家那邊。
她沖動之下摁響了他家的門鈴,卻又在菅原孝支隔着門詢問是誰的時候躲去了别處。
宇野麻美說的一點都沒錯,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桐原渚靠在牆上,捂住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