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必昨晚忙到虛脫,忘記給院長轉賬,好不容易想起來了,庫庫一頓操作,結果顯示轉賬失敗。
他打電話問銀行才知道,原來補辦期間不能使用銀行卡,要等新卡補辦完成才可以。
他所有的積蓄都在那一張卡上,現在不能用了,他又舍不得花手裡的現金,中午吃的還是超市的臨期食品,隔一天過期的那種。
“蒼天啊!”金必仰天長歎。
他這來之不易的工作,長腿跑了。
金必三百六十度望天,安慰自己沒事,今天這個跑了,說不定明天那個就來了。
找工作就像找男人,三條腿的男人不好找,兩條腿的蛤蟆也行。
好像有哪裡不對......
反正肯定會找到工作,早晚的事。
金必隻抑了一秒,下一秒就樂觀起來。
心情一好起來,運勢都好了。
工作就像長腿一樣跑來了。
“小金,你去不?”坐在旁邊的小吳戳了他一下。
金必走神沒聽見他們聊什麼,這會兒也不好意思問,估摸着是些零工招聘,囫囵應答:“嗯嗯,去。”
小吳是他在打工時認識的幹活搭子,對外隻說自己叫小吳,别的從不多說。
他和金必不一樣,他性子沉悶,平時安靜得像悶罐子,戳一下動一下,能讓他主動開口問的,肯定是和賺錢有關。
得到金必的明确回答後,小吳不再說話,悶頭給了他一串号碼,低頭繼續啃手裡的幹面包。
金必摸出倆鋼镚,去對面販賣機買了兩瓶一塊錢的礦泉水,“喝吧,硬币要過期了,所以才花掉。”
小吳不接,金必硬塞到人懷裡,然後像隻燒了屁股的猴竄老遠,揣着手往燒烤店走。
“老闆,還有活沒?”金必笑嘻嘻湊到張羅胳膊下。
張羅夾住他,沒用勁,但金必哎呀哎呀地叫喚,“我脖子斷了,不給我介紹點活我就不走了。”
“小兔崽子,上次撂下店裡的活往外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張羅嘴上說得兇,卻一點力沒加。
兩人打鬧一會兒,張羅拍出一疊宣傳單,上面清一色地印着宴會的招聘廣告。
金必瞅了一眼,是他沒見識過的高端場面。
隐隐還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晚上,當金必和小吳站在宴會門口迎賓時,他才想起來宣傳單為什麼熟悉了。
兩波客人進門,門口空了下來,金必小聲道:“你說的活就是這個?”
“嗯。”小吳回了一個嗯,輕的金必差一點聽不見。
遠處,一個叽叽喳喳的聲音飄來,宴會外立刻像被點燃的炮仗,炸了。
事實上确實炸了。
莊睿得瑟地拿着一盒摔炮,喜滋滋道:“快看這個,我剛路上碰見個擺攤賣煙花的,就這東西,才賣我二十五,真是太實惠了!”
關宥冷冷瞥他,離他遠了點,“别瞎得瑟,等會炸了弄髒我的寶貝衣服。”
他為了宴會特意挑了衣服,還戴了一串鑽石鍊子裝飾。
“切,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炸。”莊睿落後一步,打開摔炮準備扔一個。
他的注意力全在摔炮上,沒看到從關宥身上掉下的鑽石鍊子,一腳踩了上去,一整盒摔炮全部砸在關宥腳下。
噼裡啪啦聲四起,關宥想殺了他的心都有。
繡着雲紋的褲腿沾了灰,關宥沒有躲開,他靜靜地站着那,一臉死相。
真丢人。
“先生,需要我幫您嗎?”
關宥聽見聲音,擡頭,看見了之前在餐廳對他異常熱情的服務生。
莊睿摔倒時,金必站的離他們很近,也被摔炮驚到了,但現在卻能彎着嘴角幫關宥整理褲子。
金必半蹲在關宥身前,給他整理褲腳,“這樣可以嗎?”
沾了灰的褲腳被打理得幹幹淨淨,不知是金必的手太巧,還是他沒戴眼鏡看不清,他竟覺得這褲子亮的發光。
好奇怪,褲子還能發光。
“先生,可以了嗎?”金必再次詢問。
關宥胡亂嗯了聲,從内兜裡掏出一把鈔票。
經過上一次甩錢的成功,他覺得還是現金好使,甩起來有感覺。
金必在他掏錢的那一刻,眼睛亮了。
果然,付出都是有回報的。
關宥被他眼裡的光閃了眼,突然覺得發光的可能不是褲子,而是眼前人的眼睛。
果然小說沒白讀,不然他怎麼能發現欣賞美的眼睛。
“辛苦費。”關宥手伸一半,錢就被抽走了。
金必這次沒跟他客氣,麻溜拿錢鞠躬走人一條龍,快到把關宥精心打理的發絲都散了兩根。
擦肩而過時,金必的笑在關宥眼裡擴大,仿佛是對他笑的一樣。
不,就是對他笑的。
他拿着自己的錢笑那麼開心,換算下來就相當于是對自己笑。
關宥瞳孔放大,舌尖舔了舔嘴唇,“難道我是他的理想型?”
如果互為理想型,那他們豈不是就是雙向奔赴!
小說都是這麼寫的,關宥很相信親愛的老母親推薦的精神食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