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波燒烤上來,關宥動都沒動,隻輕飄飄看了金必一眼。
金必會意,拿起一根串遞給他。
關宥看着那沾了油的鐵簽子,下不去手,“太髒了,你吃吧。”
髒?
金必看了眼自己被油染得亮亮的手指,贊同地說,“您真愛幹淨,那我吃了哦。”
金必沒跟他客氣,小嘴一劃拉嗦了兩根串,快得像嗦面。
關宥的臉登時就黑了。
他周身氣場壓的極低,金必打了個哆嗦,問他,“您吃不?”
“我不吃,你吃吧。”關宥說。
金必拿起一根烤五花肉,五花肉上冒着油光,在路燈的襯托下看起來更加誘人。
金必張開嘴,剛要咬,溫度冷了幾分,他砸吧了下嘴,拿遠了,溫度又回升了。
他又把串湊到嘴邊,溫度又降了。
金必悟了。
拿遠是升溫,拿近是低溫。
而關宥,就是那個中央空調。
溫度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金必後背都快冒冷汗了。
他偷瞄了眼關宥,沒看出什麼異常。
但隻要他一要吃串,關宥就開始自動降溫。
金必找了串賣相最好的五花肉,放在了關宥面前的盤子裡。
“這個很好吃的,味道很香,滿滿的肉味。”金必絞盡腦汁想了些形容詞。
金必吃串串的時候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但要是讓他形容,還真不知道怎麼說。
烤得酥脆的五花肉擺在盤子裡,關宥吞咽了好幾下口水,卻始終沒動手拿。
鐵簽子太髒,他不想拿。
關宥強壓下饞蟲,故作鎮定說,“你吃,我不喜歡這個。”
“真不吃?”金必問。
“不吃。”關宥回。
金必作勢要吃,溫度又變低了。
得嘞,他懂了,不吃就是吃。
幾次試探下來,金必明白了關宥是嫌棄鐵簽子髒,他抽了張桌上的紙把簽子裹好,“這個串串最香了,您吃。”
這次關宥接了,慢騰騰地吃完了。
“拿着。”關宥掏出絲綢手帕遞給金必。
金必接過,摸着絲滑細膩的料子,金必笑了下,把手帕裝進了塑料袋裡。
“關總,您人真好。”金必笑得傻兮兮地幫關宥給鐵簽子墊了張紙。
“嗯,我知道。”關宥接過烤串,矜持地吃了一口。
不錯,能當回頭客。
關宥細嚼慢咽地吃完一串,又聽金必說,“您人真好。”
他接着“嗯”。
沒過十分鐘,金必又說,“關總,您人真好。”
“叫我名字,還有,别再重複了。”關宥冷着臉說。
同樣的話聽這麼多遍,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而且再重複下去,他就要笑場了。
“您叫關宥嗎?”金必問。
關宥蹙眉看他,“不然呢,我叫鋼镚?”
鋼镚?
三秒後,金必看着關宥調笑的神情,反應過來,“你怎麼随便給我取外号,我叫金必,不叫鋼镚!”
金必小的時候被叫慣了,對鋼镚這個調戲般的外号都應激了。
“知道了,别這麼激動。”關宥淡淡道。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叫金必?”金必疑惑道。
談到這個,關宥就支愣起來了。
知道自己的第一個愛慕者的名字,是身為一位優秀的霸總應該做的。
但關宥不會說出來,因為丢面。
“前兩天,你工作的餐廳是我的資産,知道你的名字隻是了解手底下員工的基本素養。”
這麼說應該很合理吧......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偷銀行卡的小偷呢。”金必笑得傻兮兮的。
關宥擦了下眼睛,他好像又看到了會發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