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宥腦子一熱,趁着金必沒注意,快步閃身走到金必身後。
在金必努力看清垃圾桶裡包裝的那幾秒裡,關宥想了很多能維持住自己在金必眼裡形象的方法。
甚至連給金必灌啞藥,耳不聽為靜這種掩耳盜鈴的方法都作為備選項目了。
不過還沒具體計劃好,金必一個轉身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幾乎是腦子還在想着法子,手已經先快一步去摟金必了。
握在手裡的細腰像一團軟綿的棉花糖,手感很好,就是太細了,比他的腰細太多,很難想象金必平時吃的都是些什麼,一點肉不長。
關宥想,看來以後員工餐得加量了。
金必被關宥一摟,像找到樹幹的考拉,靠着一動不動,也沒有掙紮的想法,兩人就這麼安靜的貼在一起。
他不掙紮,關宥也不松手。
直到金必感覺呼吸有點困難,室内的空氣都好像有點不流通了才伸手想推開他。
金必輕輕推了關宥一下,第一下沒推動。
又推了一下,關宥動了,但沒松開。
金必不再推了,靠着關宥的胸膛閉起了眼。
他昨晚沒睡好,今早上又忙得像陀螺,到處轉,還在公司門口站崗似的等着關宥。突然一安靜下來,他有點犯困了。
雖然僅僅相處了三天,但金必對關宥并沒有明顯的警戒。
金必說不上來為什麼,但這種感覺不賴。
關宥給人的感覺像大哥哥,金必沒有哥哥,他想,如果他有哥哥,有家,那應該就是這樣的。
關宥辦公室暖氣開的很足,和金必晚上待在出租屋吹的冷氣正相反。
金必禁不住希望他的出租屋有一天也能像這裡一樣溫暖,至少不要太冷。
許是關宥的懷裡足夠溫暖,金必的眼皮越來越重,在他馬上要徹底失去抵抗,閉上眼睛時,身前人放在兜裡的手機震動到金必都被迫精神了。
“來電話啦,來電話——”
鈴聲中斷,金必也回神了。
他揉揉眼,看清關宥胸前凹陷下去的一塊後以在員工食堂搶飯的速度從關宥懷裡退出來。
吓死了,差點睡在财神爺懷裡。
罪過罪過。
剛才金必和關宥的距離太近,關宥就跟抱着個暖手寶似的,又熱又軟。懷裡猛地一空,關宥有點不适應。
懷裡有個熱乎乎的暖手寶挺好的。
不過這是投懷送抱吧!
是吧是吧!
關宥在這邊急得團團轉,金必卻在神遊。
金必早上沒好好吃,中午沒吃,肚子裡叽裡咕噜震天響,他快撐不住了。
好想吃飯。
吃飯在金必這裡排第二,第一是賺錢,第三目前沒有。
勉強可以把吃飯和賺錢劃等号。
肚子餓得緊了,金必遲鈍的腦子更轉不動了。
金必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關宥,努力勸說自己這是财神爺,要好好對待,然後開口,“老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還有工作要忙。”
很格式化,很棒。金必在心裡誇着自己。
關宥還在剖析“投懷送抱”的含義,聽見金必沒有感情的話,在腦子裡組建起來的東西全被打散了。
心情一瞬間跌落谷底,關宥走到窗邊,故作深沉道:“出去吧。”
無情的男人。
金必輕嗯一聲,打開門走了。
再不走他要餓扁了。
關宥透過玻璃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重重歎了一口氣,“男人,無情的生物。”
金必肚子裡空的已經能讓猴子蕩秋千了,出了門他什麼也沒想,沖着員工食堂就去了。
很不幸,他沒買到喜歡吃的。
金必在窗口前走了兩圈,最終停在一家價格最低的面前。
中午竟然要自費吃飯,太可惡了。
随便買了點能飽腹的食物,金必三兩口吃完,回了工位研究李助中午教他的東西。
金必大學學的金融,在校成績不算突出,但也是優異的。
這麼些年幹的和金融最搭邊的工作卻是收銀員,猛地一碰到和自己曾經專業相關的東西,金必感覺他的腦神經都興奮了。
摸着帶了點涼意的鍵盤,金必那顆裝滿money的打工心燃燒起來了。
噼裡啪啦了四個小時,金必成功熬到了下班點。
他今天處理的都是些李助分給他的工作,裡面很大一部分是些已經經過李助篩選的合同文件,他沒費多少精力就解決了。
耗費了一丢丢的腦細胞,金必的肚子又餓了。
真奇怪,他怎麼這麼不經餓,不會是員工食堂裡的人偷偷把健胃消食片磨成粉混裡面了吧。
金必抱着肚子歎了口氣,為自己歎,也為肚子歎。
——
冬季的天暗沉得快,金必收拾好東西下樓時也不過下午四點,白日裡的雲朵卻都變成了染了墨汁的灰雲,路邊被風刮得到處亂擺的樹也成了夜空的點綴。
金必今天早上是騎共享自行車來的,現在天太黑,還有能把人刮飛的大風,他不敢騎自行車了。
要不然掃個共享電動車?
電動車騎的快,他嗖的一下子就能到家。
金必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