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睿在路上馳騁,開出了在懸崖勒馬的架勢。
但出乎意料的很穩。
至少小吳沒醒過,當然也可能是燒暈了。
到了醫院,莊睿以閃電般的速度下車,打開後座車門,從金必手上搶走小吳。
金必人沒下車,又一捆錢砸下來。
金必習慣了,也累了。
他把錢藏在莊睿座椅下面,下車追上莊睿。
橫豎錢在莊睿車裡,丢了也賴不找他。
莊睿抱着小吳直往樓上沖,在車上時,他就利用等紅燈的時間給助理打了電話。
金必在後面跟着跑,看莊睿一步三個台階奔走,右手還能騰出來護着懷裡的小吳。
腳下動作不停,手上穩如老狗。
尤其是拐彎時,莊睿就像專業滑冰運動員沒穿旱冰鞋在地上幹溜一樣,金必看着都心驚膽戰。
金必不禁感慨,這可比關宥霸總多了。
金必跑得慢,他到樓上時,莊睿已經一頭撞開了病房的門。
守在門口的保镖和門内的護士相視一看,露出了命很苦的笑。
金必跑過去,莊睿一腳把門踹上,金必反應不及,一頭撞上去,跌到了地上。
隻是這地,軟綿綿的。
就是剛坐下去時有點硬,像是坐在了穿着皮鞋的腳上。
“嘶”
黑衣保镖嘶出聲,金必仰頭一看,保镖面目猙獰,顴骨高高隆起,繃起的兩瓣唇甚至有點發白,似是很痛苦。
“先生,您坐到我的腳了。”
金必保持仰頭,手在地上摩挲着。
摸到屁股下的腳面,金必閉了閉眼,尴尬至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沒事吧?”金必說着,撐着地起來,手在鞋面上摁了摁。
他學過一段時間的正骨,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還是比較簡單的。
保镖猙獰的面部,在金必摁下去後,徹底崩裂了。
他哀嚎着倒在另一個保镖的身上,嘴裡說着:“我的腳!我的腳!”
金必愣住,不敢動了。
他一下子摁到大動脈了?
保镖的哀嚎越發凄厲,臉上卻有點細品才能發現的愉悅,衆人不敢耽擱,馬不停蹄把他擡到了診室。
畢竟萬一這腳上的神經受損,波及到了大腦怎麼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全球首例的幸運兒呢!
雞飛狗跳過後,金必像個學前班小學生一樣,乖巧地站在醫生旁邊聽訓。
“病人前段時間剛骨折,這次遭到撞擊後,原先恢複的骨頭産生了輕微裂痕。”
“那他為什麼叫的這麼狠......?”金必垂頭問。
“可能是,病人的愛好。”醫生停頓一下,說道。
金必嘴長得能塞下一個鵝蛋,他僵硬轉頭望去,果不其然看見剛才叫得慘兮兮的黑衣保镖,此刻笑着拍怼臉視頻。
笑得比金必見了錢開的眼都要亮。
一直站在他床邊的保镖平靜地念出黑衣保镖打下的字,“每日一痛,今日打卡,哦耶。”
最後的哦耶,更是讓金必的眼界大開特開。
用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念出如此驚人的話,金必甚是佩服。
反正他是做不到。
他最多睜眼說瞎話。
金必腦瓜子一轉,想到了他在關宥面前說的那些鬼話,噗呲笑了。
這麼說,他的嘴還是挺巧的,相比之下小吳就比較沉默寡言了。
對了,也不知道小吳怎麼樣了。
小吳!
金必彈射起步,蹿出診室,朝着來時的病房沖。
多虧了黑壓壓的一群保镖站在病房門口,要不然他真不一定能找到。
金必蹿過去,被成群的保镖攔住了。
“我朋友在裡面,我要進去!”金必半蹲着,打算趁他們不注意鑽進去。
他練過遊泳,在水裡遊是遊,在地上遊也是遊!
還沒行動,門開了。
“嫂子快進來。”莊睿隔老遠喊話。
金必:黑臉.jpg
“我不是你嫂子!”莊睿發話了,保镖自動讓開,金必進到病房氣勢洶洶道。
攔他的人一巴掌,拐他朋友的人更是降龍十八掌!
不過輕重緩急,金必還是分得清的。
給人吃巴掌可以暫緩,小吳的病緩不了。
畢竟生病不能存檔。
于是,兩人便安靜地待在裡面等醫生診斷完。
經過醫生診斷,小吳隻是單純的高熱。
但在發病原因這一塊,醫生似乎難以啟齒。
醫生戰術性咳嗽一聲,手背到身後,站在床邊,啧啧兩聲,他觑了眼莊睿,又站到金必面前,背在身後的手向金必揮了揮。
金必挪開半步,找了塊陽光好,不會被擋住的地方。
醫生見他沒懂,腦袋上僅剩的幾根毛急得飛起。
他擠眉弄眼給莊睿傳遞消息。
莊睿擠回去,并附帶了一句話,“誰把你叫來的,眼神不好使在這給我老婆看病。”
醫生:“......”
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