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拍我屁股!”金必仿佛是一個被侵犯領地,急需證明自己能力的小貓崽子,呲着牙示威。
關宥認同點頭,“下次絕對不在你不知情的時候摸。”他把東西放到桌子上,又過去摟起金必,穩穩當當的拐到床上,然後拿起一包辣條拆開遞到金必手邊。
這話初聽,金必沒發現問題。
吃了兩口關宥遞過來的辣條,金必回過味來,“知情不代表同意。”
關宥否認,“你是成年人了,得學會相信我。”
這話說得也立不住,金必自己是個具備正常行事能力的成年人,為啥不相信自己,要相信别人。
金必不贊同這個觀點。
“我要相信我自己。”金必直接道。
關宥對于金必相信自己很開心,這代表他喜歡的小可愛又聰明了點,不會被别人輕易拐跑。
雖然他也沒拐到。
兩個人獨處,還是告白者和被告白者的關系,想想都知道氣氛有多微妙。
金必狼吞虎咽吃完,嘴邊出現一根人工壓彎的吸管,他順着吸管看向一臉正氣的關宥,甩掉小心思張嘴喝了。
關宥應該不是小人。
吃飽喝足,金必翹着腳尖發呆。
時間要是過得再快點就好了。
金必發着呆,關宥看他發呆。
發了一會兒,他呆不下去了。
關宥的眼神像上燈台偷燈油的小老鼠,滿滿的都是渴望。
也不知道在渴望什麼,他既不是燈油,也不是老鼠藥,這麼看他是要幹啥!
屋内的燈光是暖黃色,打在兩人身上,像渡了一層金光。
關宥看着金必的唇,有些口幹舌燥,不禁想入非非。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短視頻裡說的像果凍一樣Q彈柔軟。
他舔了下微微發幹的唇,收拾起桌上的垃圾。
關宥站起來,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在金必上方。
甜膩的香氣環繞着他,金必腦子嗡嗡響,不知怎的,視線一直粘在關宥唇上,他好像不止有點心髒病的征兆,貌似還有口欲期。
金必沒舔唇,他的口腔正不斷分泌口水,為了不狂流口水出洋相,金必隻好移開視線。
無奈關宥一直在他上方晃悠,金必就算不看他,也能聞到香味。
他束手束腳,不斷吞咽口水。
關宥一定是被車載香水腌入味了。
一定是這個原因,是車載香水好聞,不是關宥好聞。
金必碎碎念道:“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關宥收拾完,卻沒退開。
“你有沒有聽見咕咚聲?”關宥低頭追着金必問。
金必強迫自己不去看關宥,“沒有啊,哈哈,哪有咕咚聲。”
金必咽口水的聲音變小,咕咚聲消失。
關宥猜到什麼,半蹲下貼近金必的胸膛,耳朵靠近喉嚨,“你有支氣管炎嗎?”
說的話很不中聽,但金必無暇顧及,他甚至話都沒聽清楚,鼻血先竄出來了。
他一定是上火了!
回家得吃倆大蘿蔔去去火。
金必貧血加低血糖,就算流鼻血,鼻血量也不大,他趕忙仰頭捏着鼻翼,“紙巾,我流鼻血了!”
關宥像是剛從夢境裡醒過來一樣,懵懵的去拿紙巾,接着又腳一歪,頭和金必撞在一起。
兩人離得極近,已經超越了正常社交距離。
如果對于兩人陌生人來說,這無疑是很冒犯的行為。
但金必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坐過關宥的車,睡過關宥的床,穿過關宥的衣服。
關宥仿佛是一朵随風飄過來的蒲公英,無知無覺侵入了他的世界。
而他也接受良好,給了關宥紮根生長的良好土壤。
直到現在和關宥貼在一起,看着關宥瞳孔裡倒映出的自己的小像,金必心肝猛顫,他才猛然發現一件事。
他已經習慣了。
習慣關宥靠近他,習慣關宥出現在身邊,習慣關宥莫名其妙的行為。
金必轉了下有點生鏽的腦子想,或許他沒有心髒病。
關宥沒有動,仍保持姿勢和他貼在一起。
關宥有一米八多,比他這個一米七五的小豆丁高多了,這麼彎着腰,少了些居高臨下的蔑視感,多了點......魅惑?
金必被想法吓到,錯開頭不去看關宥。
關宥垂下眼睫,呼吸噴灑在金必臉上,金必被熱氣熏得臉騰一下紅了。
金必腦子裡變得亂七八糟,他眨了兩下眼,突然想起小時候在孤兒院挨完打,收拾其他小孩亂扔的漫畫書,偶然看到的一幕——公主吻了青蛙,青蛙變成了王子。
金必不是公主,關宥也不是青蛙。
但鬼使神差的,金必睜着含了水霧的狗狗眼,仰頭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