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手機上給花店老闆娘留了言就下樓了,走了四十分鐘到了花店。
花店最近推出了二十四小時營業模式,正在招人,金必是在朋友圈看到的。
他腦子一熱,沒等到回複就到門口了。
站在門外,金必等收到消息才進去。
在店裡的不是老闆娘,是金必沒見過的一位大美女。
那人看到金必,熱切介紹自己:“我叫劉菲,是這家花店的老闆,你是金必吧,丫丫跟我說過你。”
被叫到名字,金必也不扭捏,他主動拿起劉菲放在一旁的工作服穿起來,“姐,我需要幹點什麼?”
“今天活不多,看會店就行,就是以後可能要麻煩你了。”劉菲修剪着花枝道。
金必眼裡有活,他把沒修剪的花枝整理了下,找出把新的園藝剪一起修剪,“放心吧姐,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幹活麻利,不多時就包好了。
劉菲很滿意他,又說了幾句誇獎的話。
金必的表情淡淡的,劉菲說什麼他接什麼。
到了後半夜,店裡隻剩金必一個人。
東區經濟條件好,花店的位置又在商圈,生意更好,加上最近流行送花表忠心,有很多小年輕會訂花以讨女朋友歡心,金必幹的這一晚上,光玫瑰花就包了十束。
單子越多,金必越放松。
與其說金必是來賺錢的,更多的是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包的花多,他心裡的大石頭也碎得快些。
玫瑰花有很多刺,但再多的刺也沒有金必此刻的煩惱多。
金必幹到早上六點,交接的人來了。
他熬了一晚上沒睡,兩個黑眼圈挂在眼下,像偷了熊貓的墨鏡戴在臉上。
由于熬的太晚,金必的精氣神不足,在員工餐廳吃飯也沒吃多少,搞得其他認識他的員工都以為關宥要把人開除了。
謠言就像長了翅膀的蝴蝶,隻一個上午,金必即将離職的消息就傳遍了公司。
關宥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他一天沒見金必,着實有點想念。但無奈自上次把李助留在高鐵上後,李助看他像看仇人,給他送文件也喪得要上天。
關宥人好,不跟李助計較。
但李助看他的眼神過于恐怖,他打算先避避風頭,等李助的眼睛好了再出去溜達。
絕對不是害怕李助背後捅他刀子。
就是這麼一耽擱,關宥錯過了消息。
等關宥給自己壯好了膽出去,外面已經變天了。
他走出辦公室,老婆沒看到,抓到了兩個說小話的員工。
其中一個說話大聲且不避人,“空降的那個金秘書你知道吧,被關總開除了!”
另一個說話聲音小,關宥往前探了探身子才聽見,“我也聽說了,關總讓他今天就卷鋪蓋走人。”
“果然□□待不了多久,李助還說是老闆娘呢,原來是老闆娘體驗卡。”她大聲說完,還要裝模作樣比劃一番,譜擺得比關宥還大。
關宥最受不了的兩件事。
一、有人說金必。
二、有人說金必,加在他面前裝逼。
“關總還說什麼了?”關宥雙手揣兜,走到兩人面前。
說話大聲那人背對着關宥,她隻聽聲音沒認出這人是關宥,繼續道:“關總把金秘書開了,哎說不定我就是下一個秘書,你最好趁現在巴結一下我。”
關宥揣在兜裡的手擰出了麻花狀,他好久沒見這麼不要臉的人了。
哦對,兩天前才見過——莊睿。
“你就是下一個被開的。”關宥無情道。
關宥眼神掃到聲音小的那個人,嗤笑一聲,“你也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一下,跟着一起去給這位有秘書夢的人當助理吧。”
“關總......”率先看見關宥并捅了身旁人N下的員工臉色刷白,“我是無辜的,我沒有說金秘書壞話......是張姐,張姐她......”
關宥面無表情聽她瞎扯,吝啬到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關總,念在我是初犯,能不能饒我一次。”張姐是公司老人,這些年一直沒有晉升,還剛添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心裡憋着的一股氣剛撒出來就碰到硬茬子了。
關宥在後面聽得一清二楚,對于兩人的狡辯,他懶得再聽,任何忤逆他老婆的人,都按對家公司的處理。
“去财務那結算工資,補償不會少,但也别想多拿。”
他現在可要精打細算一點,以後還要養老婆呢。
耍完酷,關宥樂颠着去找金必。
然後他就找到了一個看着就要升天的金必。
金必中午啃了一個幹巴面包,喝了兩口免費的涼白開,回到工位就是一陣庫庫幹。
他要早點幹完去兼職,隻有這樣才能盡快攢夠院長需要的那筆錢。
活幹得賣力,精氣也走得快。
關宥找到他,金必已經變成了眼下烏青,兩頰凹陷,靈魂出竅的狀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