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金必說:“你先發,我馬上回來。”
不多時,人員稀少的路邊突然來了一堆人。
這些人都穿着職業裝,一來就沖着他這邊去。
人多起來,傳單發的自然快。
金必用了不到二十分鐘,手裡就空空如也了。
遠處,關宥和莊睿說着什麼。
“哥,你太不要臉了!”莊睿控訴道。
關宥不以為然:“是你比較笨,換個正常人才不會上當。”
莊睿:“......”
“我不管,你說好團建的,必須給我安排好。”
關宥被吵得頭疼,在手機上敲敲打打完,怼到莊睿臉上:“地方發給你了,别弄的太亂,不然打死你。”
莊睿定睛一看,開心了,揮手告别。
金必看出不對,悄眯眯上前趴到關宥後背,腦袋頂着他的脊骨,“你雇演員來領傳單?”
關宥:“不是,我騙莊睿說公司團建,讓他把自家員工也帶來,大家一起玩。”
金必:“。”
不愧是好兄弟,有福自享,有難他當。
“走吧,還要去哪?”關宥摟住他問。
晚上在花店值班,金必知道路,且這裡離花店并不近,關宥又陪他跑了一天,金必私心是想讓關宥休息一下的。
于是,金必看也沒看,指着對面的店囫囵道:“在那,我自己去就行,你先走吧。”
關宥看過去,看到了一家母嬰育兒專賣店。
關宥記憶好,金必這兩天的固定行程他都背過了,除了下午這個發傳單的多餘項是今天突然增加的,白日裡的都是符合金必行動軌迹的。
他沒戳破,裝作信了的樣子,“那我走了,晚上下班我來接你。”
金必一聽,天塌了。
他晚上下班還要走回來等接。
“額......行。”金必猶豫兩秒,答應了。
見他答應,關宥松開他,不帶一絲留念的轉身就走。
金必呆住了,說走就走了......?
不是,這對嗎這。
車子啟動的轟鳴聲遠去,金必慢慢回頭,對上了關宥放大的臉。
“我靠!”金必大喊。
什麼妖魔鬼怪,吓死他了。
“走啊,我送你上班。”關宥笑眯眯俯身說。
金必:“啊?”
關宥沒等他反應過來,拉着他上了一輛他從來沒見關宥開過的車。
車身很張揚,不是傳統的配色,而是令人一言難盡的搭配。火紅色的字體歪歪斜斜鋪滿車身,還有兩個巨大的綠色首字母縮寫在車身正中央,字體太潦草,他沒讓出來是什麼字。
紅綠搭配,賽狗屁。
關宥的品味雖然獨特,但應該沒這麼差才對。
像是怕金必誤會,關宥解釋道:“這車是莊睿的,他愛好比較獨特,你千萬别誤會,我才不會把另一半的名字縮寫印的車上,這太騷/包了。”
金必半信半疑的信了。
事實證明,關宥确實不會把金必的名字縮寫印在車上,因為他把金必的大頭照貼上去了。
淩晨,金必在花店門口和他的縮小版大頭照眼對眼。
他想死,真的。
他可以氣死,猝死,車禍死,但他不能社死。
這太恐怖了。
好在淩晨街道上幾乎沒有人,就算有也是零星幾個結束加班的上班族或是剛從酒吧潇灑完的年輕人。
金必極緩慢的深呼吸了幾口氣,不去看關宥灼熱的目光,他擡起右腿後挪一步,墊了墊腳,在關宥挽留的手勢裡跑了出去。
兩分鐘後,金必坐在車裡擡不起頭。
“跑什麼?你跑的快還能有車快啊?”關宥好笑道。
金必:“這輛車是不要了嗎?為什麼要貼......額,這個照片?”
關宥自信翹起嘴角,目不斜視看着前方,但高興到要升天的快樂因子都打在金必的臉上了,模樣像要誇獎的小狗:“莊睿說他老婆可喜歡他弄的那個了,我尋思給你搞個更好更漂亮的,咱可不能輸給他。”
金必:好窒息的愛。
“哈哈......哈哈。”金必幹笑。
淩晨的街道不算熱鬧,一路上,金必聽着車載音響的老土DJ尬到摳腳。駛到出租房樓下,金必快他一步解開安全帶下車,“後天見!”
關宥把頭探出去,“明天見,我明天還來接你!”
金必笑笑,沒當真。
他賭五毛錢,關宥明天起不來。
燈光太過昏暗,他沒看到關宥堅定到不能再堅定的眼神。
等第二天他懷着僥幸心理出門,看到穿着老頭汗衫的關宥,瞬間想給自己一巴掌。
“現在走嗎?”關宥端着一盆肉說。
他昨天軟磨硬泡留宿在隔壁,為此被奶奶念叨了一晚上,内容大同小異,無非是讓他加把勁,快點把金必娶回家,實在不行就讓他入贅。
對于關宥的出現,金必是有些意外的。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