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詠幾鬥靈巧地躲過另一人的拳頭,見松田千夏遊刃有餘,專心對付起面前的混混。
兩個混混明顯是經常打架的熟手,如果是普通高中生再來兩個也不一定是對手,可惜他們面對的都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高中生。
松田千夏根本沒有給人拔刀的機會,五招之内就将人撂倒在地,混混被摔得頭暈眼花,根本起不來。
月詠幾鬥不像她喜歡速戰速決,他貫來是逗老鼠的打法,帶着氣人的笑容,手都沒有從口袋裡伸出來,隻憑驚人的速度和彈跳力便輕輕松松躲開混混的所有攻擊,那副嚣張的姿态經常将對手氣得失去理智,而他則抓住對方露出破綻的刹那,一擊得手。
混混拔出刀,怒吼着砍向他,月詠幾鬥微眯起眼,側身躲過刀尖的同時一腳踢中對方的手腕,松田千夏在混混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聽見輕微的一聲“咔嚓”。
她一把擰住混混的手,再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兩個混混以大差不差的姿勢排排躺。
月詠幾鬥的目光落在少女飄揚又垂落的長發上,她似有所感,回眸,揚唇。
嘚瑟的小表情仿佛在說:我比你厲害。
他輕輕哼笑。
被踢飛的刀經過抛物線終于落地。
熱鬧的街道中央,以月詠幾鬥和松田千夏為中心,方圓十米與世隔絕般的安靜。
松田千夏後知後覺——大街上打架什麼的,是不是有點太高調了?
還沒來得及考慮下一步怎麼做,圍觀的人群爆發出歡呼,他們熱切的視線讓松田千夏很不習慣。
她想跑。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松田千夏已經習慣了在陰影中潛行,即便站在陽光下,也層層疊疊地僞裝起自己,像今天這樣沖動地不計後果行事……實在不像她。
松田千夏斂眸,唇畔的弧度恢複平靜。
她沒有注意到口袋裡的蛋似乎動了動,站在她身後的月詠幾鬥卻沒忽略這點動靜,他若有所思。
兩人終究是沒走成。
誰能想到圍觀群衆裡就有警察呢?
“雖然見義勇為是好事,”眼型細長,尾部略上挑的小胡子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他身上有種獨特的沉靜氣質,令人不自覺安靜下來,“但持械鬥毆已經構成刑事案件,四位需要去警察局做個筆錄。”
月詠幾鬥上前兩步,有意無意地擋住松田千夏,語氣平淡:“這位警官的意思是,我們正當防衛也算違法嗎?”
諸伏高明搖搖頭:“不,隻是作為當事人需要走流程。”
兩人莫名其妙地進了警察局。
因為還是未成年人,需要監護人或父母在場,兩人面對這個問題異口同聲:“不在。”
前來詢問的女警不太能理解兩人斬釘截鐵的回答。
面對完全不配合的少男少女,上原由衣額角青筋抽搐。
月詠幾鬥有些稀奇地盯着松田千夏,她在外向來是溫溫和和的樣子,什麼時候這麼不給人面子過。
鑒于兩人不但不是犯人,還是見義勇為的好少年,上原由衣雖然頭疼,可也拿不出對犯人的那一套冷硬态度。
“那個……”
門忽然被敲響,諸伏高明推門而入:“他們的監護人已經到了。”
盯着地闆和盯着人的兩未成年同步擡頭,清淩淩的目光看向門口。
那個仿佛自帶氛圍感的布靈布靈的白衣男人緩步踏入,溫柔的嗓音如春風拂面:“呦,好久不見了,小奈,幾鬥君。”
松田千夏額角豎下三條黑線。
這鬼稱呼……
上原由衣疑惑:“這兩個少年……是兄妹?”
天河司主動解釋:“不是哦,嚴格來說我是這兩個孩子所在學院的理事長,不過正好和他們家裡人認識,所以臨時擔任一下他們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