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幾鬥君的父親還在國外,小奈的哥哥在東京——哦,小奈的哥哥也是警察。”
天河司有種令人信服的神奇魔力。
雖然松田千夏很想反駁“小奈”這個稱呼,但為了早點離開警局,她克制住張口的沖動。
等他們從警局出來,松田千夏的肚子已經開始唱空城計。
天河司提着剛從某位警官那“聊”來的牡丹餅,想一出是一出:“難得見你們一次,請你們吃點東西吧。”
松田千夏下巴一擡:“今天晚上的事多謝,但飯就不用了,大、叔。”
說罷她直接拉着月詠幾鬥走開。
天河司也不生氣,空閑的手放在臉畔作括弧狀:“記得和哥哥打電話報平安呦~”
月詠幾鬥看着自己被牽住的手,又看看某人怨氣沖天的後腦勺,悄悄彎唇。
今天晚上雖然意外重重,但不得不說他的心情一直很不錯,這樣鮮活的她,倒是有了這個年紀小姑娘該有的樣子。
他帶着饑腸辘辘的小姑娘去拉面館飽餐一頓,幾經波折終于吃上拉面的松田千夏舒服地喟歎出聲:“這才是人吃的食物。”
研究時她可以幾天幾夜都啃面包應付,但能吃上熱乎的美食,誰喜歡啃面包。
月詠幾鬥撐着下巴看她。
松田千夏:“沒想到你對拉面還挺有心得的。”
這麼好吃的老字号拉面館可不好找。
月詠幾鬥下意識回答:“是歌呗帶我來的,她喜歡吃拉面。”
提起歌呗他眸中的輕松淡了淡。
松田千夏沒說話,直到離開拉面館,她忽然開口:“幾鬥君,總是不願意向别人解釋,什麼事都自己扛着。”
月詠幾鬥一頓。
“為什麼不嘗試和歌呗溝通溝通呢?她其實很聰明,幾鬥君想保護歌呗的同時,她何嘗不想幫助你呢。”
松田千夏沒回頭,溫潤的嗓音随夜風輕柔地落在身後人的耳中。
“幾鬥君希望自己能保護妹妹,但歌呗從不是需要躲在人身後的菟絲花,她驕傲且堅韌,與其強行将雛鷹拘束在巢中,不如嘗試着帶她學會飛翔。”
松田千夏轉過身,路燈将她的影子落在他身上:“同樣作為妹妹,我很能理解歌呗。那種不顧一切也要保護哥哥,保護唯一的親人的信念,是任何挫折都無法消磨的。”
那樣決絕的信念,甚至會讓她在某些時刻誤入歧途,即便亞夢能助她撥開一時的迷障,但問題的症結始終在他們兄妹之間,外人是無法幹預的。
“幾鬥君,不如嘗試着将你的想法說出來,也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呢?”
松田千夏眼神誠摯。
從一開始,她默許月詠幾鬥的靠近,是因為某些方面他們很像。
那種獨自背負一切的默然,與其說是和她像,倒不如說,和斯内普很像。
他身上似乎融合了她與斯内普的某些特質,這些特質讓月詠幾鬥在松田千夏這裡從一開始就是特别的,所以她抱着一種莫名的心情,對他釋放善意,給予幫助。
她好像在彌補某一時刻的自己,在幫助曾踽踽獨行的教授。
但他身上無論有多少地方和某些人相似,月詠幾鬥始終是獨一無二的,是特别的存在。
松田千夏從不會因為這些特質而模糊了他本人,她眼中的月詠幾鬥從來都是清晰而獨特的。
如果說一開始是因為那些相似而對他伸以援手,那麼現在,她能明确肯定,幫助月詠幾鬥隻是出于她心底的意願,她會擔心月詠幾鬥受傷,看見他情緒不佳時心裡會跟着不舒服,她壘起的心牆在他面前一點點打破。
貫來獨行的她,似乎也擁有了同伴,會嘗試着向他尋求幫助,即使他甚至不清楚她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