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出海,原本隻是于濱海時的一個小小節目。不出半日時間。結果卻徑直來了咴山。
濱海的遊樂活動,就這樣不經意的草草了結。
咴山上吹着來自大海的晚風。她的眼睛眺着遠方,眼神朦胧失神。嘴裡叼着吸管,無意識下不停飲啜。被慣性驅使,已不被精神力量控制。
如果騰季、青劄還在。就會記得十幾歲的她們還在憲翼,也曾坐在廊下迎着盈盈親輕的晚風,耳邊是騰季家中酒肆的廊下鈴铛。荷頁在風中旋轉,一聲叮~~~~,回旋悠遠,飄搖如絲。
那時候,覺得自己自由快樂。随便有個吆喝聲都得支楞起耳朵聽一聽。非得聽到個有的沒的,懸起的心才能落回去。
雖如今在咴山上閑坐着,也很自由。卻不同于那時的神采與能量。反而随便就開始走神入定。稍不留神就顯得對身邊事漠不關心。
而且即便已如此,這樣的她也能在這裡坐一整天大概不會覺得無聊厭煩。
琉璃喊她。問她累不累。
她眨眨眼沒說話。杯子邊已積了一灘杯子表面凝成淌下的水珠。
琉璃指指逆着夕陽走來的身影。說,回來了。
她看着帶着他們“不多行李”回來的琥珀。不得不感慨。
她這杯茶都沒喝完。
琥珀這趟過去。把黃沙鎮的人和來自渡輪,同行的富豪,順道也帶了回去。原本隻是将他們搬到離碼頭較遠的角落放下,便由得他們。
送他們回去,隻是琥珀順便。他主要還是去退掉濱海的房間、取回他們的财物,主要是取回用她那顆小寶石換來的錢。畢竟現在擺在桌前的這幾杯飲料,也得等琥珀帶錢來付賬。
琥珀一來。她終于沒有了抵押待贖的無形壓迫。坐在椅子上都感覺輕松自在不少。請琥珀坐下,喝口水,再多坐一會兒也沒不成問題了。她的目光瑩瑩的。聽琥珀述說如何安排那兩個“乘客”,如何按照正常流程結賬,他說他甚至給了小費。并且說,遇到了酒店的管家先生。
管家先生将他送到離開酒店的最後一步。路上告訴他,與他們同一天出海的渡輪發生了事故。有乘客在海上失蹤。渡輪派電報回來,至今仍搜尋無果。他還問起芭娜娜女士可還好。
她端着飲料杯子,眨一眨眼睛。問,他隻問我好?
說完,咬着吸管,她又喃喃細語,他知道我們那天出海呀!
琉璃沉吟說,也沒有看到視頻消息或者警署通報,還是附近發動尋人的動靜。
她說,倒也不一定。保不齊那船上的人什麼身份。得暗地裡搜尋。
琥珀總結,所以,總歸是浪費了我很多時間。白,我們下面去哪兒。天都黑啦!
小白把卡放在桌上,說結賬。
如果是她一個人流浪,并且有幸至此、有幸還能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