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暴露于衆目睽睽之下。她乍時一驚。荒涼的風自她耳邊吹過。她一時無法選定應對之策。
然而“他們”也就隻回頭瞥了這不速之客一眼。就又迅速回轉頭去繼續原來的聊天,完全不像受到過幹擾。
畢竟“他們”的神色中完全沒有打探,好奇之意。“他們”想:愛來不來,來就來罷,又與自己何幹。
繼而碗盞開始于空中相碰,清亮的酒水灑出一些。爽朗的笑聲,或者溫言謙詞又都一并再次響起。一切都回複到原來的模樣。
都是酒樓大廳。來了,自顧坐下成一桌便是。
但她感覺有一絲冷清清的風從他們身邊吹過。
她擰起眉思索。就有些遲疑。有些不确定。
她不确定的問,因為你們的态度,我一向覺得自己大概很是個人物。
琥珀聞言伸過脖子,瞪着她好奇的問,怎麼呢,你覺得該是什麼樣呢!
琥珀一副很看好戲的樣子。她哼哼着白他一眼。繼續說,“他們”竟然完全不把她當回事的嘛!
邊說邊做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一臉揶揄瞪着金琥珀銀琉璃。滿臉,你們說我來聽,你們給我解釋解釋。
這些家夥當初那種上天入地,于千千萬萬年中盼她尋她的虛情;故人再見時普天同慶、于天下再起盛名的造勢大戲,原來隻是他們自己小村子裡搭的一場戲,用自家扯起來的印花大被單拉出個景,名不見經傳?
她斜眼睨他們。就差啧!他們。
但看着他們,她又不勉摸下巴多想。難道是他們嘴裡的這位老友,不才在下,不巧已然過氣,風光不再了麼?
琉璃瞧向她,禁不住“安慰”她,天下之大,瞧這一堆堆,一叢叢,都是新近無知小怪,才幾歲,新人太多太嫩見識眼界盡窄得很。無甚格局,寥寥,寡淡。畢竟不是個個見多識廣。萬古長青。
異世兩界的風依然自他們身邊來回穿梭。等琉璃話落。他們将視線都齊齊眺望向無邊的遠方。沉默。
她換了個姿勢,換了隻腳稍息,雙手抱在胸前,打量着遠方說,進來沒事嗎?來都來了,可以去溜溜?
這是一個自成的空間。折疊隐藏起來,于黑暗的深處,不可見不可觸,本為黑暗。
如今被她打開,如同時空的隧洞。連接兩頭。直到于外頭,撕開黑暗的皮,進入内向展開無邊的、自成一格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