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出現了幻覺，才看到昱杭頭頂長出了一對狗耳朵。

别說，還挺可愛。

“你不要捏我耳朵。”

“……”江墨青出氣似的又捏了一下：“我偏要。”

昱杭的眸子瞬間深沉起來。

“我次……唔！”

“再摸一下？”

“不摸了，不摸了，放開我……”

昱杭将頭埋進江墨青脖頸處，深深吸了口氣。

“你别咬我……！”

“我沒有。”

“我……”江墨青當真是被氣蒙了，咬牙切齒半天不知道要罵什麼：“我去你奶奶個腿！！！”

然後換來的便是更深的咬痕。

最後，在江墨青的威逼利誘下，昱杭還是沒敢做的太過。

兩人肩膀靠着肩膀，江墨青嘴裡叼着塊奶豆腐，腳有一搭沒一搭地點着地：“話說，你為什麼會想起來變狗耳朵？”

“我猜你喜歡。”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喜歡？”

昱杭捏着他的手指，送到嘴邊，舔掉了殘渣，江墨青抿了一下唇，有些别扭地移開了眼。

“我之前和你傳音時，無意間看到了你的記憶。”

“……什麼？”

昱杭小狗似的嗅了嗅他的耳朵，又用鼻子蹭了蹭唇角，一股酸意砸得江墨青喘不過氣。

他又隐約看到了那對耳朵，似乎還有毛茸茸的尾巴。

他夠着想去摸摸，眨眼功夫昱杭不見了蹤迹。

江墨青一低頭，懷裡就多了個橘黃橘黃的小狗。

“嗷嗚～～”

江墨青樂呵着撸他的背：“你還真變啊？”

他朝後灑脫一躺，舉起小狗崽子把玩，眼裡倒是多了些平日沒有的光：“小時候是有這麼一條狗老是跟着我，我時常喂給它些吃的，後來也不知得了什麼病，是在我家大院，家裡人不認識它，隻當是哪裡來的野狗，鏟着它扔到了哪條溝裡……好久了，已經記不清了。”

他笑眯眯的，用鼻尖蹭了蹭小狗的鼻子：“它很聽話的，老是喜歡舔我的手心，我把它抱起來，它就蹭我的臉，舔我的嘴，有時候惹毛了，還會玩似的咬我的手指……也不知怎麼就病死了。”

大約是遺憾頗多，江墨青一時沒了話，隻揉着昱杭的耳朵尖，笑道：“但你倒也不必變成條狗啊。”

昱杭扭頭玩笑似的咬了一下他的手指，便會原樣壓在了江墨青身上。

原本抱着的狗又小又軟，忽然被人整個包裹住，倒有些不适應了，不等開口，他的手指又被人叼去咬進嘴裡了。

江墨青想讓他吐出來，但又想起昱杭所作所為，還是由着他去了，輕聲道：“今天怎麼這麼鬧騰？”

“想和你商量個事。”

“嗯？”

“你能不能不要去見湯信了？”

“……”

“不要一個人去見。”

江墨青嘴角一抽，歎息道：“你這樣說，我倒更好奇了。”

昱杭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有些不高興：“就是不好聽。”

江墨青擡頭去看他。

“他說了一些……很不好聽的話，我不想讓你知道。”

江墨青挑了下眉：“不就是罵我嗎？”

“那不一樣！”昱杭整個人趴在江墨青身上，惹得江墨青狠狠咳嗽。

他對着昱杭的腦袋就是一巴掌：“咬夠了沒有！”

昱杭擡起頭眼巴巴望着他，耳朵在頭頂微微晃了兩下，江墨青覺得自己瘋了。

他托着昱杭的臉往旁邊推，一邊推一邊踢着腿想要爬起來：“差不多可以了。”

昱杭爬起來坐在床沿處，佝偻着腰。

江墨青突然意識到今天自己心軟是頻率有點高了。

他裝模作樣地咳嗽着，盯着頭頂漂亮的天花闆：“時候不早了，我——”

“你和我睡。”

“唔……嗯？”江墨青一下子瞪大了：“你說啥玩意？！”

昱杭又要爬上來，江墨青當即一跳三尺高：“不是……你等等，你說什麼？”

昱杭眼睛巴巴的，疑惑道：“我和你睡。”

江墨青頭疼地揉着眉心：“不，不晚，我還不困。”

昱杭又回去了：“好。”

“……”江墨青趁着昱杭不注意，默默翻了個白眼。

他踹了昱杭一腳，壓着嗓子道：“滾回你房間去。”

昱杭眯着眼睛去，正要說什麼，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人：“師兄！師兄，不好了，韓師姐出事了！”

江墨青整了整衣服，從床上下來，進來的弟子正是之前和姜遠比試的餘落。

“出什麼事了？莫要急，慢慢說。”

餘落跑得有些喘，捂着肚子緩了好一會才開口道：“韓師姐，韓師姐她不見了！”

江墨青歪了下頭：“不見？她早些時候去做什麼了？和誰一起？怎麼會不見？”

餘落搖着頭，眼眶裡的淚水欲落不落：“不，不知道，我本來說好和她一起練劍，但是我到約定地點時，卻沒有看到她，等了好久都不來，然後我在那裡邊練邊等她，就發現了這個。”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紅色錦緞，面料柔軟，一摸便知是上等料。

“這上面，還寫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