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江墨青揚了下眉,試探道:“……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的控物能力失效了。”
江墨青噎了一下:“壞消息是不是你現在也沒辦法控制它了?”
昱杭誠懇道:“這不是我的錯……别打頭。”
三秒後,昱杭腫成了豬頭,而江墨青身上的嫁衣也被撕裂得不成樣子。
他從布條裡鑽出來,看着對面豬頭,踹了他一腳:“趕緊的,找一身嫁衣出來。”
“哦……”昱杭打了個響指,正要給他穿上,一仰頭卻對上了江墨青略帶輕蔑的眼神……還有那雙沒來得及撤回的足。
【像狐狸,好想……】
江墨青歪着腦袋道:“這裡又沒有别人,你傳音做甚。”
昱杭蓦地瞪大眼睛,銀色的眸子裡竟多了一絲恐慌:“我何時傳音了?”
“……”他當機立斷,轉身就跑,又被人勾着腰帶回來:“我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
昱杭悶悶出聲:“你聽到了。”
江墨青哭笑不得,他原以為隻有昱杭能聽到他的心聲,怎麼原來他也能聽到昱杭的心聲嗎?!
昱杭也有些惱意,他剛剛完全對江墨青沒設防,竟然将自己的心思直接袒露在對方面前了。
“……對不起。”
江墨青本來還在掙紮着,聽到這話卻忽然冷靜下來,甚至有些懵逼:“什麼?”
“吓到你了嗎?”
“……這倒也沒……”
他還裸着上身,昱杭的頭發柔柔垂下,掃得他脊背發癢,偏偏身後人還一個勁地拿下巴蹭他的肩膀,衣料的觸感讓他極不舒服。
屋外寒風掠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靠近,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在一瞬間就位。
門被推開時,江墨青一身豔服,頭頂紅蓋頭,雙手疊握着坐在床邊。
昱杭捏了個隐身訣跟在他身旁——他身上本無修仙者氣息。
腳步聲慢慢靠近,一隻蒼白卻油膩肥胖的手捏住了蓋頭一角。
江墨青捏緊拳頭做好對峙的準備。
“别掀蓋頭蠢貨!你忘了掀蓋頭就不靈了嗎?”
那隻豬蹄似的手便縮了回去:“嗷對對對,差點忘了,快把人帶回去吧。”
帶?怎麼帶?他們不怕人反抗嗎?莫非——
還沒來得及細想,江墨青忽然後頸一疼,腦袋暈乎着睡了過去。
夠簡單粗暴!
睡夢中,江墨青模糊聽到兩人談話,什麼祈雲宗,廢物,禁室等等。
他想立馬醒來沖着兩人給他個大耳刮子——太特麼吵了!
下意識的,他就想去尋昱杭的身影,奈何渾身無力,連睜眼都難以做到。
【我在。】正當江墨青失意時,腦海中又傳來低沉好聽的聲音。
他瞬間整個人都放松了,腦子徹底失了意識。
魔修是整個修真界最忌憚的存在,論實力,他們并沒有多強,可能祈雲宗随便出來一個弟子都能殺一兩個,但壞在數量多,耗時耗力,持久戰宗門必吃虧,比起魔物來,根本就是靠數量碾壓。
但這也夠讓修真界頭疼了。
因為魔物縱使再厲害,也隻是魔修創造出來的武器而已,而這魔修卻是源源不盡,打也打不完的。
江墨青醒來時,頭上的蓋頭還沒被去掉,動動手指,卻毫無反應。
順着蓋頭縫隙看去,自己似乎坐在木椅上,雙手疊交着放在身前,和來時動作一樣,對面坐着一排同他一樣穿着紅嫁衣的……應該是女人,粗略一數大約十二三個。
左右兩側看不清,但他猜測也是有人的。
【昱杭?】
【我在你身後。】
江墨青放心了,又道【蓋頭能掀開嗎?】
話音剛落,一陣風吹的紅蓋頭飛起,江墨青隻瞧了一眼情景,又急急落下。
【撤不掉。】
【沒事,夠用了。】
這是一間不大的女卧房,左側是超大号梳妝台,有一人那麼高,右邊卻挂着白绫,也不知幹嘛用的,被抓來的女子排了整整一個房間,從左邊靠牆排到最右邊,共兩排。
門外守着兩個黑影,身形似人,卻長着魚鰓,左手握着三叉戬,站的筆直。
江墨青靜靜坐了一會,試着開口,發現自己雖然身體動不了,卻是能發出聲音的。
“……”
【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
“各位姑娘?”
聲音很輕,卻還是将屋子裡的人吓了一大跳,衆姑娘齊齊驚得喘了一口,若是她們能動的話,應該已經一蹦三尺了。
“大家别怕,在下江墨青。”
“江墨青……啊!你是上次來我們鎮子的小道士!”
江墨青噎了一下,苦笑道:“算是吧……”
該怎麼和她解釋道士和修行者不是一回事這件事。
他又道:“你們來多久了?”
“快一旬了,一直被關在這裡。”
“我來一個多月了……”那人應該是來的最早,聲音平靜,很是鎮定:“剛開始隻有我一個,後來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個人被送過來,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江墨青便輕聲安慰道:“别擔心,大家會沒事的。”
“我不擔心我不擔心!”有人啞着嗓子道:“有你在我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