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莉，哈啊……”黎和葉暫停了很久才緩緩道，“接着……看……看下去吧……”

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語了，權柄吸納的可不止是愛麗絲的記憶，他像掉進了一個噩夢裡，腦中全是不連貫的記憶碎片，幸好有他自身的記憶始終如明燈一樣為他指明着方向。

“我想知道……一切的真相……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這小子意志力真夠強的，不愧是差點成為正神的家夥，淩徹看着黎和葉的核心就像看自己的造物一樣，有種自然的親近感，于是又順手把分解的通道從他的權柄上剝離開了，這樣他就隻能看到記憶，卻不會和它們相互影響。

“也謝你的權柄。”

“姐姐，你真的要跟那個男人走！”他想說，她真的要放棄争奪權位的機會，甚至依附他人嗎，萊拉的能力明明不比任何人差。

“凱爾，那隻是微不足道的東西。”萊拉輕撫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要摸摸嗎？這孩子看上去很喜歡你呢。”

凱爾臉上浮起恰到好處的微笑，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

“你是個完美的人，我相信那個位置一定是你的，我也沒有和你争奪的必要，你可曾想過自己為何要成王嗎？”

“你為什麼這麼問。”凱爾不解，“不必思考，我是天生的王者。”

這倒不是傲慢的話，她的母親從小就這麼評價他，奧國在推翻最後一任皇帝時，其統領者就說過不會再繼續獨裁的統治，他要把權利交還給人民，但敬仰他的部下仍然尊他為王，在這個強者的能力能勝過一切的世界上，強大的人天生就有壓迫弱小的力量，如果把權利分散開，就會有更多的人妄圖通過力量壓倒秩序。國王是秩序和信譽的象征，他是統治階級至強的力量，但他不會得到任何能夠幹涉國家運行的權利，國王的權利唯有一個，對混亂進行裁決。

假使有人以非法的手段奪權，他将因他的罪行被處決，破壞秩序，妄圖以力量壓迫他人之人，腐朽的貴族，叛逆之徒，由王來肅清，可若有人闖入邁達斐星宮斬下王的頭顱，那他就可登基為王。

即便推翻暴君的那一位有如此力量鎮壓一切叛逆，他的後代也不一定有，掌權者必然不會希望有個時時監督，能夠正大光明裁決自己的角色存在，無能為力之時隻能受人擺布，如履薄冰的維持表面光環，他們當然不可能讓自己處于這樣的境地，他的家族有一個秘密。

“你有沒有發現這些年母親跟以往不一樣了，她總說自己時日無多，情感波動也越來越淺，我們家族的王者曆來短命，母親也該到那個年紀了。他說你是天生的王者，說你一定會比她強的多，這對你來說不一定是好事。”她臉色陰沉且嚴肅，壓低聲音道：“聽我說，你是個完美到空洞的人，你的能力無可挑剔，對情感也掌控的精妙，午夜夢回時你是否會因空洞而寂寞，把我送到河對岸吧，凱爾，這是我作為姐姐最後的請求。”

“好。”凱爾思索片刻，終于還是點了點頭，倉促離家必定會讓一些人有機可乘，他還得規劃一番。

正想着，萊拉摸着他的臉淚眼朦胧道：“希望這趟旅途能讓你有所收獲，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