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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今朝·始春篇 第十一回 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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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由此生死輪回,不能出離。”

——《成唯識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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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6月6日。

伴随着一陣細微的戰栗,明日緑蓦地睜開雙眼。滾動的車輪嘶吼着提醒她此刻身在——

無限列車。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件羽織的火焰紋下擺。她一擡起頭便迎上了羽織的主人的直視。

“對不起!煉獄先生,我竟然睡着了!”脊背瞬間猶如貼在寒冰之上,她“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條件反射地抓緊刀鞘。煉獄杏壽郎身旁站着一位從未見過的少女,口咬竹筒,雙眸是罕見的粉紅色,想必就是竈門炭治郎的鬼妹妹祢豆子了。

“醒了就好,我們都中了血鬼術。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竈門少年他們都醒了,都在不同地方戰鬥。這列火車一共八節車廂,我會守住後五節,前三節交給黃色少年和這位竈門妹妹。你和竈門少年、豬頭少年一起,邊留意前三節的情況,邊找出鬼的脖子。我會通知他們,你先去前方吧!”他言簡意赅地下達了指令後,旋風般地消失了,隻留下一陣撼動整節車廂的劇烈晃動。毫無準備的祢豆子沒站穩,趔趄着差點摔倒,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呃……”緑才反應過來對方是鬼,但她不自覺地将她當作一般的女孩,“我先走了,你也要多加小心。”雖然她是鬼,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但緑還是叮囑了一句後才向車頭奔去。

事态的糟糕程度一目了然,無需多言。二等車廂已被厚厚的肉壁包裹,簡直就像待在某種巨型生物的腸胃裡。肉壁遍布日輪刀砍過的創傷,傷口的血液已經凝固。跟它散發出的令人作嘔的惡臭比起來,嗆人的煤煙聞起來都清新多了。

此鬼實力不容小觑,雖說能讓炎柱出動的定然不是等閑之輩,但能夠這般神不知人不覺地施展血鬼術,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将軀體和列車融為一體……等等,要是鬼并非是在今晚才和列車融合,而是長時間潛伏其中且不被發覺的話……多麼可怕的能力啊。緑想起下弦之三悟,不禁寒毛倒立。此鬼的能力極有可能在悟之上。

上一回遇到下弦,她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如今過去了四年,她已經是乙級的劍士。這隻鬼用肉身包裹車廂,以此分散他們的戰力,還貪婪地想連同兩百名作為人質的乘客一起吞下。這樣的戰術已經不是一般的狩獵了,它帶着極強的惡意。絕對不能讓它得逞!

盡管她很想懊喪自己怎麼如此大意,竟然睡了那麼久,可她沒有時間自責。疾馳中,緑不斷揮刀砍掉攔路的觸手。隻要是鬼,僅靠變形無法抹除脖子這個弱點,因此她首先推測所謂的“脖子”就在車頭的部位。

“伊之助!我們要一邊注意前三節車廂的情況。”是竈門炭治郎的聲音,他就在前一節車廂。

“我知道!而且我已經找到了!早就找到了,就靠我全力的柒之型,發現這隻鬼的要害了!”車頂傳來那個豬頭少年的大嗓門,夾在車輪的巨響中還能清晰聽見。

“竈門君!”緑趕到炭治郎身邊。

“明日小姐!”

“要害就在前面吧?”緑沖着車頂喊道。

“沒錯,就在前面。總之,前面讓人倒盡胃口!”伊之助回答。

“在煤炭堆的附近吧?”炭治郎大聲問。

“對!”伊之助已經跑到前面去了。

“好!走吧!”緑和炭治郎點點頭,分别打開兩側的車門,抓住橫杠翻身跳上車頂。伊之助幾刀劈開了駕駛室的天花闆,後方的二人立刻趴下避開那些直飛過來的鐵皮碎片。被刀刃橫掃的截面瞬間生出大粒的紫紅色肉瘤,看着甚是惡心。不過還有什麼獵奇血腥的場面是緑沒見過的?早就過了會大驚小怪和反胃的階段了。

豬頭少年念叨着很可疑噢,鋸齒刀直指列車長。“你想幹什麼!快、快滾出去!”列車長面對獠牙般的鋸齒利刃大驚失色卻不敢輕舉妄動。伊之助沒把他當回事,舉刀之際,肉瘤炸出數十隻手伸向他。

“好噁啊!給我閃邊去!”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咆哮一聲,剛斬斷幾條胳膊,下一秒就被更多手抓住。碗口粗的手死死鉗住伊之助的手腳和頭,脖子幾乎要被扭斷。

“時之呼吸,秋之語,楓林盡染!”

“水之呼吸,陸之型,扭轉漩渦!”

數十隻手臂盡數斷裂,切口很深,再生需要時間。整列火車像生物一樣顫動起來,發出了刺耳的尖嘯。

“伊之助!你沒事吧?”炭治郎扭頭關心同伴。噢,原來奇怪的豬頭少年名叫伊之助啊,緑之前對他的姓名沒有什麼印象,現在才算記住。

“我剛剛才不是因為你們才得救的!”伊之助嘴上不領情。

“我知道!”炭治郎像個兄長一樣完全不在意,緑更不在乎伊之助鬧别扭。在他們對話的功夫,她使用“赫赫炎炎”劈開了腳下的鐵闆,赫然露出一節龐大的白骨。

“是脖子的骨頭……明日小姐怎麼知道在下面的?”炭治郎錯愕地問,他是靠嗅覺才察覺正下方的秘密的,還沒來得及說。

“直覺。”

那就是鬼的頸骨。真是直白好懂啊,緑心裡吐槽道。要是構造這麼簡單的話,接下來它大概會以狂攻來保護自己吧?緑如此預判,一把揪住列車長的後衣領将他從地上扯起來,“到後面去!你們兩個繼續砍不要停!”果不其然,地闆的“傷口”驟然竄出一大團肉抵住了炭治郎的刀刃,将白骨護了起來。

“時之呼吸,秋之語,枯野風!”

在肉團炸出多條觸手的瞬間,幾乎是同一時刻,閃着藍綠色微光的長刀旋轉橫掃,削去了大部分組織。然而破爛的四壁隻用了幾秒就完成了再生,以頸骨為核心迸發出更多樹幹粗的觸手。緑和炭治郎不約而同躍到後方,炭治郎還不忘抱着列車長一起跳。轉頭一看,觸手回歸肉團,将駕駛室變形成一隻寬闊的“碗”,厚度至少有半米,所有的切口都愈合了。

“還是遲了一點……你們負責向前砍肉,我随後來砍斷它的頸骨!”緑說。她是在場資曆最深的人,理應負責最硬的部分。

“不要指揮本大爺!”車頭的伊之助嚷嚷道,但還是配合着行動起來。話音未落,忽然面前的肉壁上睜開了密密麻麻的冰藍色大眼。

“強制昏倒睡眠——夢眼。”魇夢催眠的聲音如惡魔蠱惑人心的細語。

糟糕,緑猜到可能會有強制睡眠,卻沒想到是以視覺為媒介。腦海裡白光一閃,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在夢中要砍自己的脖子!這樣就能清醒……”炭治郎的聲音遙遠得像從千裡外傳來。緑回過神來,又回到自家院子,幼嫩的柿子樹在春風中枝條搖曳。啊,要揮刀自刎。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勇氣做到,但她必須這麼做,不然死的就是現實裡的她了。每拖一秒隻會越來越畏怯。她心一橫,雙眼緊閉,咬牙舉刀向脖子抹去。

成功了!可清醒的瞬間又和夢眼對上視線,再次被打回夢境。她腳步晃悠,以逼真的“死亡”來一次次跌跌撞撞地往返于夢境與現實。她努力閉上眼睛,但每次都來不及,最後還是會中招,可惡……

“铛!”她的日輪刀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不要中了它的詭計!白白丢了小命!”戴着頭套的伊之助輕易突破了視覺系血鬼術的圍攻,趕來擋下了炭治郎和緑揮向現實肉身的刀。緑終于有機會合上雙眼。

“隻有練到‘木葉猴’的境界才能發揮出最強的威力。就是不看、不聽、不說,三不聞。封閉多餘的感官。等到了那個時候,就算眼睛瞎了,耳朵聾了,世界也如同玻璃一樣透明可見,連對手的行動都能預判出來。”這是師父曾經說過的話。緑至今沒能到他所說的“木葉猴”的境界,不過她曾經嘗試練習過封閉感官。此時若不能用眼,她就必須得改變戰術。

“竈門君,你能閉着眼睛戰鬥嗎?”

“不會,但我會盡力的!”

“不要勉強,那斬首的任務交給你了。我和伊之助會掩護你,盡可能砍掉眼睛。你跟在我們後面,抓住機會斬斷它的頸骨。”

“我明白了!”炭治郎大聲回答。三人各司其職,正要進一步連續攻擊,緑突然感到一股微弱但古怪的殺氣從背後襲來,不自覺睜開了眼,所見的一幕出人意料:列車長手持刺針深深刺進了擋在她身前的炭治郎的腹部。炭治郎果斷地反手将他打昏了。

“竈門君!”緑驚呼,揮刀斬斷伸向他的觸手。這列車長一直沒去逃命,原來是和鬼一夥的。

“我沒事!”炭治郎還将失去意識的列車長拖到了一邊。

“這種人你救他做什麼!”不遠處的伊之助氣呼呼地應付着鬼手。

“我不能看着他死。”他面色蒼白,回答卻堅定有力。緑暗暗敬佩這個少年,雖然現在不是佩服人的時候。他們再不斬了魇夢的首級,後面護着車廂的同伴可能快到極限了。魇夢的攻擊愈發密集,三人一躍而上,順着柱子般粗壯的異形觸手不斷釋放劍技,跳躍遊走于蜿蜒的觸手之間。緑和伊之助相互配合打頭陣,炭治郎緊随其後。風呼呼地在她耳邊吹過,不能睜眼的緑全身心地去感知鬼的動向。她還是看不到所謂“透明的世界”,隻能依靠其他感官和直覺,在黑暗中劈開四面向她襲來的混沌。伊之助反手握刀,捅進肉柱裡一路飛速下劃。

“時之呼吸,夏之語,蓮葉田田!”層層疊疊的刃光為伊之助掃清障礙。頸骨的豁口立即增強了防護。成功突圍的伊之助使出全力一擊:“獸之呼吸,肆之牙,仔細劈開!”狂暴地撕扯開了“脖頸的皮肉”,森森白骨再度暴露出來。

從天而降的炭治郎緊咬牙關,齒間噴出縷縷氣息,黑色刀刃流淌着熾熱的火焰。

“火之神神樂,碧羅之天!”

日光般耀眼的烈焰自上而下畫出一個絢爛的圓環,斬斷了夢之鬼的命弦。照夜如晝,如同來自火神的制裁。魇夢凄厲的慘叫響徹夜空,垂死掙紮之際還不甘心地炸出上百條臂膀試圖帶走更多人命。車頭極速膨脹的巨型肉瘤爆炸了,滿天血花轉瞬消散在空中。列車抽搐起來都是恐怖的震蕩,它從鐵軌上彈起,即将飛出軌道。

“列車要側翻了!”炭治郎背靠駕駛室僅存的一塊較為完好的鐵皮牆,捂着腹部的傷口,臉色鐵青。

“你的傷口還好嗎?”伊之助急切地問。

“還好,那個人……”炭治郎竟然還在關心列車長。

“伊之助!抱住竈門君!”緑大聲說,她則伸手去抓那昏迷的列車長。她理解炭治郎,盡管她也對這個與他們無冤無仇卻搞偷襲的男人沒什麼好感。可還是來不及,她和伊之助都抓空了,所有人都被甩了出去。車輪與鐵軌在碰撞中擦出火花,這列龐然大物在橫沖直撞後轟然側翻。在半空翻滾的緑全力調整姿勢,偶然踩到車身軟綿綿的肉瘤得以成功緩沖,勉強平安落地。

炭治郎他們呢?她起身東張西望,搜尋無果後,趕忙跳到火車另外一邊。先一步到的伊之助正抱着滿身塵土的炭治郎搖來搖去,關切地問:“你肚子被刺傷的部位沒事吧?”

“沒……事……你呢?”炭治郎的表情明顯不可能沒事。

“活蹦亂跳的!也沒有感冒!”

“我一時半會應該動不了……你去救其他人吧……去看看有沒有人受傷……還有脖子附近的司機。”他虛弱地輕聲說。

伊之助懵了一會,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後氣得大叫:“那種家夥死了算了!”

緑半蹲在他們身邊,“伊之助,你就按他說的做吧。這裡交給我,拜托你了。”

“去救他吧……”炭治郎懇切地請求。

“那好吧,我可是老大!畢竟是小弟的請求。等我把他救出來,然後拔光他的頭發!”伊之助輕輕地安頓好炭治郎,揮舞着鋸齒刀,氣呼呼地去照辦了。

“别那樣啦……”炭治郎向着他遠去的方向無奈地低語。緑撩開炭治郎的羽織下擺,上衣被血浸潤了大半。她滿心内疚,害他受傷的罪魁禍首不是她,但她也有疏忽的責任,還讓他在這種條件下繼續戰鬥。“我來教你止血。保持全集中呼吸,炭治郎,集中精神,提高呼吸的精準度。”她沒稱呼他竈門君了,不自覺地叫了名字,“将意識傳導到全身,找到腹部出血的地方。”

努力保持全集中呼吸的炭治郎雙眉緊蹙,額頭細密的汗淌下來,在灰撲撲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淺痕。

“再集中一點。”她目不轉睛地看着血迹的邊界緩緩擴散。過了一會,炭治郎忽然一睜眼,緑知道他找到了。

“繼續。”

他做到了,邊界不再擴散。真是個出色的少年,緑無聲地贊歎,這孩子遠比十五歲時的她更優秀。“呼吸法的作用可不止戰鬥,提高呼吸的精度可以做到更多事情。”因為要來讨伐難纏的對手,就沒攜帶繃帶那些零碎的小東西。她隻好從口袋裡摸索出手帕替他擦汗。炭治郎喘着氣,仰起頭問她:“大家都還好嗎?那個列車長怎麼樣了?”

“他的腿被壓住了,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放任不管的話,可能會死吧,不過伊之助已經去救他了。你一點都不怪他嗎?”緑将自己的羽織脫下來,團成一團充當小枕頭,好讓炭治郎在隐趕來前躺得舒服點,不至于被砂石硌得難受。

“我不想再看到誰死去了……遭遇這種事情,就算他已經受到了足夠的懲罰吧。謝謝你,明日小姐……我現在好些了,請你去幫幫其他人吧。”在自己痛苦的情況下還不忘替他人着想,緑更加對他肅然起敬。上一次柱合會議後,主公接納祢豆子為成員的通知發在了鬼殺隊内刊《夜行路》上,竈門炭治郎在本人無自覺的情況下成了隊裡的名人。加之她從杏壽郎那裡聽來了他的事迹,尤其是給了風柱不死川一記頭槌這件事,讓她和杏壽郎同樣對他有些好奇。如今見到本人才更切實地體會到這個少年的勇敢和善良,隻是他的心似乎太過純粹,緑不禁隐隐擔憂他這份以德報怨的高尚是否承載得起人與人之間複雜的糾葛。算了,她最好别想那麼多,想了也沒用。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謝謝你救了我,炭治郎。”她微微一笑,“往後叫我緑就好啦。”

火焰紋的羽織飄入他們的視野。煉獄杏壽郎突然出現,彎腰查看炭治郎的傷勢:“嗯?竈門少年你能用呼吸法止住血?真不錯!緑,你怎麼樣?”

“我沒事。是的,他一點就通,好聰明。”緑盛情誇贊,随即正色問道:“煉獄先生,後面情況如何?”

“大家都沒事。雖然傷者衆多,但都沒有生命危險。”他握了握拳,笑容溫和,傳遞着寬慰和安心。

“太好了,炭治郎,這下你能放心了嗎?好好休息吧,不要操那麼多心。”

炭治郎松了一口氣,報以一笑:“非常感謝。”

緑站起身,“既然你現在情況穩定了,那我也——”

話未說完,忽然一陣惡寒襲向所有人。黑雲捂住了虧凸月,天地間淪為一片昏昧不清的晦暗。杏壽郎與緑迅速警覺地握緊了長刀,凝神注視前方飛揚如霧的塵土。淩晨的陰風驅走了塵霧,漸漸顯出來者的廬山真面目。

那對金子般黃澄澄的眼眸,已然說明了它的身份。

上弦之叁。

先是試圖大肆吞噬平民百姓的下弦之一,後是主動現身的上弦之叁。一個想法鑽進了緑的腦袋:這次是鬼方來狩獵鬼殺隊啊。

對面那股排山倒海的威壓,和此前遇到的下弦都不是一個境界。鬼殺隊百年來未有過成功斬殺上弦的記錄。那就是最接近鬼舞辻無慘的存在……緑緊張得一陣心悸。

氣氛焦灼得如一張拉滿到極緻的弓,一觸即發。嘣!上弦之叁突然以離弦之箭之勢沖過來,竟率先向負傷的炭治郎揮拳!杏壽郎與緑同時動起來,“炎之呼吸,二之型,烈焰滔天!”烈焰纏繞的日輪刀瞬間将那索命拳一分為二。緑則敏捷地橫抱起炭治郎退到更遠的地方。

上弦之叁翻跳着閃到後方時,兩半左臂已經愈合得不留痕迹,“刀不錯。”它還舔了一下手背殘留的血迹,那點血迹很快也被“吸收”回去了。

“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對一個傷員出手。”

“因為我認為這個小鬼會妨礙到你我的對話。”它殺意略有收斂,可相隔那麼遠仍能感受到滔滔洶湧、不可抵擋的壓迫感。

“你想跟我談什麼?就算是初次見面,我也已經非常讨厭你了。”杏壽郎面無懼色。

“是嗎?我也非常厭惡弱小的人類,光是看到弱者就足以令我作嘔。”它似乎笑了,眼神冷峻。

“看來我和你的價值觀似乎完全不同。”

“是嗎?但我有一個很棒的提議。”它向杏壽郎伸出一隻手以示合作,“你也變成鬼如何?”

緑第一次聽到鬼向人發出這種邀請。

但她知道杏壽郎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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