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燃淺醒悟之後,就在找一個機會準備表白,他也想清楚了,不管何清洛同不同意,他都要死纏爛打,至少要繼續做好朋友!
3月份的一個清晨,顧燃淺走到教學樓時遇到了王大鵬。
王大鵬率先看到顧燃淺,熱情地沖上去打招呼,“淺哥,好久不見啊!”
顧燃淺看到他也是喜出望外,“是啊,分班後真的好忙啊,我平常連下樓的機會都沒有。”
王大鵬:“你現在也太有實力了吧,我看你表彰大會都好幾次上台領獎了。”
顧燃淺微怔,不知不覺間,他就已經進步這麼多了,和分班之前的成績簡直判若兩人,這一切,何清洛功不可沒
顧燃淺謙虛待人,“還好吧,你最近怎麼樣了?”
王大鵬:“唉,我就那樣吧,愛咋咋,不過你心情看起來倒是很好哎,最近有什麼開心事嗎?”
顧燃淺不打算瞞着王大鵬,自從确定心意之後,他就想把這件事告訴朋友。
“額……我跟你說個事兒,你不要瞧不起我啊!”顧燃淺還是有點防備。
王大鵬豎起耳朵聽,“好,你說吧,我不會瞧不起你的。”
顧燃淺很自然地說出來想法,“其實我喜歡何清洛,而且我打算這學期就跟他表白。”
王大鵬很明顯地震驚了,“卧槽!”
顧燃淺以為他恐同,于是說道:“诶,你說好不會瞧不起我的啊!”
王大鵬不按套路出牌,“不是啊,淺哥,我隻是表示大為震驚!你倆原來是真的!”
顧燃淺疑惑,“什麼真的假的?”
“你還不知道嗎?就分班前原3班的女生都在讨論你倆的cp呢!”
顧燃淺懵了,“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啊!徐子瑄還給我講何清洛暗戀你呢!”
顧燃淺眼睛都直了,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但是他回想起何清洛對他的好,似乎确有暗戀的意味。
就這樣,被蘇承翊隐瞞了真相,輕而易舉的被王大鵬揭穿。
顧燃淺反應過來,瘋了一樣的搖晃王大鵬。
“你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你快告訴我是真的!!!”
王大鵬受不了了,“哎呀,你放開我呀!”
顧燃淺松開後,他才緩上勁說道:“哎呀,是真的是真的,我要騙你,我吃行吧?”
顧燃淺還不滿足,“你快發誓!”
王大鵬無語了,好像不該告訴他這個,“行行行,臣妾以瓜爾佳氏一族起誓,如有半句虛言,全族無後而終,這總行了吧?”
顧燃淺這才滿意,“好,我相信你。”
“那那那,那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去表白呀!”
王大鵬立馬攔住他,“哎,不行不行,不要沖動啊!”
“為什麼,你不是都說了他喜歡我嗎?”
王大鵬愣了愣,“額,讓我想想他們是怎麼說的來着……”
少傾,王大鵬頓時想起來,“哦,我想起來了,那些女生說你是攻,何清洛是受,受追攻隔層紗,攻追受隔座山。”
“所以你如果貿然去表白,肯定會被拒絕的!”
顧燃淺覺得不對,“可是這算什麼道理啊?你都說了他喜歡我了,難道我不應該直接表白嗎?”
王大鵬:“額,你就理解成,追人要有儀式感,要浪漫懂嗎?不能太急于求成!”
顧燃淺支支吾吾,“哦,原來是這樣啊……”
“唉,對了,我這兒有一個東西,你應該能用。”王大鵬從書包裡翻出一瓶香水。
“卧槽,這是……香水,你哪來的?”顧燃淺大為震驚。
“哎呀,我們這一層樓挨着文科班,體育生每次回來之後路過門口滂臭,所以我就從我媽那兒偷了一瓶香水。”
顧燃淺沉默了一會,“那這個對我有什麼用?”
“哎呀,這個噴身上賊香,你可以找個機會噴一點,保證把何清洛迷的神魂颠倒!”
顧燃淺半信半疑,“能行嗎?而且你就這麼給我了,你不用了嗎?”
“沒事,就剩1/4了,你用完扔掉就是了,我樂意為兄弟出力!”
顧燃淺有點感動,“好吧,那我先上樓去了,再見!”
二人揮手告别。
顧燃淺上樓後就把香水藏進書包,怕叫人看見。
三月末的晨光像被篩過的金箔,輕輕抖落在教學樓明淨的玻璃上。
七點零五分的空氣還沁着料峭,走廊欄杆外那排晚櫻卻已攢滿花苞,粉白骨朵裹着薄霜,在微風中簌簌顫動,像是随時要抖開綢緞似的花瓣。
高一(11)班的教室漫着流動的光瀑。朝東的窗棂将晨曦裁成菱形光斑,跳躍在墨綠色黑闆槽的粉筆灰上,照亮空氣中懸浮的細小塵埃。
值日生剛擦過的玻璃還淌着水痕,把窗外籃球場切割成晃動的色塊——幾個早到的男生正在練習三步上籃,橙紅色球體劃出的弧線驚起香樟樹梢的灰雀。
靠窗第三排的女生伸手撩開被氣流掀動的碎發,練習冊上未幹的墨水洇染出淡藍痕迹。
她身後兩個男生正壓低聲音争論最後一道物理大題,圓珠筆尖急促敲打草稿紙的聲音,與走廊盡頭隐約傳來的鋼琴聲交織成奇妙的韻律。
風從半敞的北窗潛入,掀動講台上那盆綠蘿新抽的藤蔓,嫩葉背面銀白的絨毛在逆光中閃爍如星屑。
操場東南角的廣玉蘭舉起無數支白瓷燭台,花苞頂端裂開縫隙,滲出蜜蠟般的芬芳。
晨跑的學生踏過塑膠跑道,運動鞋碾碎凝結的露珠,在深紅地面上拖曳出斷續的水痕。
圖書樓前的紫藤架垂下青碧璎珞,藤蔓間漏下的光斑落進捧着英語書的女孩衣領,她忽然仰頭打了個噴嚏,驚飛了正在啄食二月蘭籽的珠頸斑鸠。
整座校園正被某種隐秘的力量喚醒。生物園角落的苔藓吸飽夜露,在磚縫間膨脹成翡翠軟墊;食堂後牆的爬山虎新葉蜷曲如嬰兒握拳,葉脈裡奔湧着淺綠的血液;連實驗樓頂鏽蝕的天文台圓頂都反射着暖光,像枚被春天含化的金屬糖果。
此刻所有年輕的心跳正與大地深處蓬勃的脈搏共振,連廊裡掠過的風裹挾着幾十種不同頻率的早讀聲,将青春的熱望播撒向綴滿晨露的天空。
何清洛到班後直接開撩,“淺淺,坐得這麼端正,勾引誰呢?”
顧燃淺心裡暗爽,“除了你還能是誰?”
何清洛發現暧昧期後顧燃淺是越來越不像直男了,或許成功近在咫尺,不過他現在還有别的事情要顧慮……
何清洛撩了撩顧燃淺的頭發,緩緩坐下身,“我發現到了春天,你是越發明媚了。”
顧燃淺竊笑,“有一首歌怎麼唱的來着?”
“你憔悴,我替你明媚~”何清洛哼唱,“是這首嗎?”
顧燃淺點頭。
“emmm,看來我們是越來越心有靈犀,我藝術節想帶領f5表演的歌就是這首牽絲戲。”
顧燃淺激動,“真的嗎?那我回去趕緊學。”
何清洛眸色閃動,伸手抵住他的唇,“别急,我還要改編曲呢……”
“很難吧?”顧燃淺湊近問道。
何清洛貼近他的臉,呼吸滲透在耳鼻之間,“是很難,怎麼,你要犒勞我嗎?”
顧燃淺心想,王大鵬說的是真的!何清洛一定喜歡自己。他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自信。
“你想要怎麼犒勞?”顧燃淺裝作平靜如水,實則内心早已波濤洶湧。
何清洛頭微微歪着,目光從他的額頭一直掃到嘴唇,最終停留在那一抹淡紅色中,“要不~”
顧燃淺壓不住了,他想何清洛會不會在這裡就攤牌了啊……
不過就算在這時說,他也不會介意的,内心瞬間開始期待。
然而這時魏霆出現了,“哈喽,淺哥洛哥早上好啊,你倆在練眼神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