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噪音回蕩在昏暗的隔離間裡,但對哨兵的安撫作用顯然非常有限。他的精神力異常不穩定,甚至已經接近混亂,隻能說是在勉強支撐着。
伊芙琳向來不贊成哨兵所那種缺乏謀略的強硬手段,濫用體罰和精神力懲罰通常會使情況變得更糟。比如被監禁在非法據點的哨兵,估計自覺醒以來完全沒有接受過合格的訓練,感官和精神力都相當脆弱和容易失控。這種情況下的強硬措施很可能激發身體的自我防禦機制,讓本可以進行的記憶探查困難重重。
蜷縮在角落的哨兵死死盯着來人,已慢慢轉為預備進攻的姿勢。昏暗的房間裡,他黑色眼眸的外圍是一圈金色的精神力的光芒。
沒受過訓練卻懂得集中精神力,相當有天賦。這是伊芙琳對哨兵的第一判斷。
她用極微弱的聲音對他說話,作為工作開始前的必要聲明。
“我來為你治療,不會探查你的記憶。”
這種說話方式是向導熟練掌握的一種技巧,微弱的聲音不會刺激到哨兵敏銳的聽覺。
下一秒,哨兵猛然沖上來進攻。
這在伊芙琳的預料之中。
她并不指望崩潰邊緣的哨兵可以冷靜溝通,更何況,之前靠近他的人顯然都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她看準時機,在哨兵發動攻擊動作時予以精神力打擊,又在他因為疼痛失去力氣的一瞬間進行移動或反擊。
向導在身體機能上遠不如哨兵,但精神力方面恰好情況相反。哨兵隻能操控精神圖景内部的精神力,外部精神力則會自然發散,表露其情緒和狀态。向導卻可以憑借意志自由驅使精神力,将其化為攻擊,甚至攻入他人的精神圖景。訓練有素的向導面對未經訓練且狀态極差的哨兵,這完全不成問題。
伊芙琳缜密地規劃着行動,消耗哨兵本就所剩無幾的體力。哨兵忍耐着疼痛咬牙抵抗,但很快就被向導從背後牢牢控制住。
“冷靜點,我不看,隻是治療。”
懷裡的哨兵還想掙紮,但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連一個向導的束縛都掙脫不開。
伊芙琳有些無奈,分明已經沒有反抗能力,再攻擊他就傷害太大了,她往哨兵耳朵裡輕吹一口氣。
“嗚!”
哨兵嗚咽着狠狠顫抖了一下,失了全身力氣,軟在她的懷裡。這倒是讓伊芙琳有點喜歡他了,她感覺到這個哨兵滿足了她某種隐秘的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