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猛然加重的威壓裡混雜了精神力攻擊的尖銳疼痛,克雷站立不穩跪倒在地。
“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個另類,早就清楚沒人能忍受我,難道要我等你受不了了背叛我嗎?!”
“我不會的……呃!!”
五感的靈敏度被調高到超出正常忍受的極限,鋪天蓋地而來的感官刺激讓克雷再也跪不穩,隻能蜷縮在地上發抖。但是他不願妥協,他咬牙忍耐着,在痛苦裡用金色的眼睛緊盯着他的向導。他想讓她相信自己,他隻想要她做自己的向導,他絕不會背叛,絕不會讓她失望。
“你可以……罰我……我不會的……”
可以罰他?意思是甘願受罰證明自己可以忍受她嗎?伊芙琳冷哼一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有多冷漠。精神力的光芒清晰地在雙眼亮起,她的話語仿佛都結上了一層冰霜。
“自讨苦吃。”
“——!!”
克雷算是見識到了向導折磨人的手段。
未曾體會過的苦楚像海浪一樣湧向他,無法反抗,隻能随着席卷的浪潮不斷攀升又驟然跌落。精神力的碾壓和五感帶來的刺激還在繼續,原本就已苦不堪言,但不知名的海浪卻殘忍到讓人發瘋。好燙,好辛苦,熱潮碾過全身,不斷攀升又在最高點之前驟然跌落。他無法預測那個恐怖的轉折點,隻覺得每次都是自己的極限,可下一次總會更難熬、更令人崩潰。他蜷縮在地上,緊咬着小臂死死忍耐,卻根本無法抑制痛哭和悲鳴。
難受……好難受……還有幾次……還有多久……
他不會的……好想讓她……相信自己……
“呃啊——!!”
又是一次驟然跌落,難忍的苦楚從小腹輻射到全身,他終于再也撐不住,任憑意識沉入痛苦的海洋。
……
伊芙琳知道她把人折騰得狠了。
精神攻擊,五感控制,熱潮操縱。眼前的哨兵根本沒接受過對應的抵抗訓練,更别說最後一項對于訓練有素的哨兵都難忍萬分。剛剛她下了那種狠手,他居然硬生生挺過六七輪才徹底暈過去。
在向導手裡,暈過去不代表痛苦結束。昏迷的哨兵早已被冷汗浸透,好像剛從水裡拎出來。現在仍皺着眉咬着牙,渾身都在細細顫抖,偶爾是肌肉無法控制的痙攣,喉間壓抑着無意識的呻吟。
伊芙琳知道是自己在遷怒,再繼續就太過分了。
她用手輕輕撫上他的額頭,做了一個簡單的精神疏導。小狼已經昏迷在雪地裡,蜷縮着身體不安地發抖。她又緩緩降低了哨兵的五感靈敏度,降低到比平時更低一些,讓他能夠稍微安穩地睡一會兒。她的精神攻擊收了手,不會真的傷到哨兵的精神體,但剛剛的五感調用确實超過了極限,一會兒的反噬要夠他受的了。
哨兵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呼吸也逐漸平緩,又似有所感,輕蹭了一下向導搭在額頭的手。
“……小狼狗,真賴着不走了?……我可不算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