嬅京各處都布滿顧宴書的眼線,他清楚淩雲對玉蘭下不去手,另安排了淩霄去望月樓暗殺,保證萬無一失。
至于馮太後……
金瑤樓老闆娘太後可随意呼喚,但攝政王妃可不是她能使喚動的人。
太後想要的是他顧家的江山,一守一攻,必有敗方。
他能守住天下,也能護住陳窈。
處理完瑣事,顧宴書才安心回寝殿。
男人身軀懶懶一環,陳窈的整個身子便被他擁入懷中,鼻尖全是她嫩膚傳來的陣香,他萦着女人香沉沉入睡,這是他當攝政王後睡得最舒服的一覺。
以往天剛微亮他就已起,今日太陽都出了頭,顧宴書還枕在床,他往邊上長臂一撈卻摸了個空,枕邊一片冰涼,他立馬驚醒而坐起,“淩雲,王妃呢?”
淩雲在門外回:“王妃不在屋裡嗎?今日一早都沒看見。”
顧宴書連外衣都顧不得穿,慌張地沖出門,四處尋覓,無一見陳窈的身影,“去找!必須把人給我找回來!”
人好不容易願意留在王府,才一個晚上過去就不見了,顧宴書捂着胸口,心悸得厲害。
“屬下這就去找!”淩雲說。
就在淩雲要動身時,陳窈不知從哪兒出現,娉婷身姿在顧宴書的視線内悠悠晃,她語氣輕快,“你們是找我嗎?”
顧宴書拉過她的手猛地拽進,一手掐住她的後頸,一手捏住她的細腰,幾近瘋狂的狀态将她按在自己懷裡。
陳窈被他抱得死死的,感覺整個胸腔都被他緊壓,“咳咳……呼吸不了……”
淩雲叫幾個侍候的下人散去,自己也知趣地退下。
顧宴書松了松手,濃如墨的眸深鎖着她,“你去哪了?”
陳窈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讪讪地說:“我看你還在睡就沒叫醒你,自己先去王府轉了一圈。”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本王了。”顧宴書這才舒了口氣,下巴壓在她雪頸上蹭了又蹭,似感受她的真實存在般。
“你不會以為我跑了吧?”陳窈說。
“嗯。”顧宴書沉沉的悶聲,從她肩頭傳來。
陳窈笑了下,“我是打算走。”
顧宴書一怔,看着她的雙眼,“?”
陳窈:“我要去店裡,晚上還回來!”
隻要她肯回到他身邊,他這顆若即若離的心就能安定下來,她想做什麼都依她。
顧宴書扒開陳窈臉側被他弄亂的發絲,柔聲地問:“需不需要本王派人接你。”
陳窈搖頭:“不用了,你的人都有用,這種接送的小事就不必勞煩。”
最後還是讓淩雲護送她上了馬車,臨走前顧宴書親了她一口,陳窈紅着臉飛快鑽進馬車,她實在受不了在衆目睽睽下與他肆無忌憚地親。
府上侍候的女侍多,都圍在她們身側,看着他們親來親去,陳窈可受不住。
回去的路上,沒有曉依陪在她身邊解悶,陳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索性和淩雲聊聊天,順便打探這些年顧宴書身邊有沒有女人,既然決定留了下來,她可不希望顧宴書不幹不淨。
可不知怎麼回事,一向健談的淩雲卻不理她,陳窈掀開車簾,坐在馬上的淩雲,隻給陳窈留下了冷峻的側顔。
陳窈:“淩雲,你今天怎麼沉默寡言的?是不是顧宴書給你的任務太重了?”
淩雲隻淡淡說了聲沒。
陳窈:“……”
一路默默無言,陳窈隻能閉目養神。
到了金瑤樓,曉依一早便在大門外迎接,她扶着陳窈下車,注意到一旁如木頭般矗立的男人,“你怎麼來了?”
淩雲不語。
曉依卻笑了笑,拉着陳窈上樓,“我們進去說。”
陳窈迷茫地眨了下眼:“說什麼?”
“他不是淩雲。”曉依說。
“不是?”陳窈懵了懵。
“他是淩霄。”曉依說。
陳窈好像聽顧宴書提起過,是有個暗衛叫淩霄,但她從來沒見過他出現在顧宴書身邊。
“所以……他們是雙胞胎?”陳窈琢磨過來,微微驚訝。
曉依說:“對!”
“那你是怎麼認出來的?”陳窈好奇地問。
從相貌上看二人幾乎一模一樣,無明顯特征。
曉依微微一笑,揚起下巴說:“淩霄是哥哥,少言寡語,你縱使與他說上一整天的話,也隻能得到他隻言片語,而弟弟淩雲就不同了,人傻話多!”
陳窈回想,“你這麼一說确實如此。”
曉依:“不過,今天怎麼是淩霄來送您,王爺的暗衛很少露面。”
“不知道。”陳窈聳聳肩。
“有點奇怪……”曉依眼底劃過一下不安,讷讷地說。
“别想了,三日後太後要舉辦賞花宴,咱們要多些金簪供貴人佩戴。”陳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