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就這麼死了？

感覺像是在做夢。

“是那個拉車的師傅嗎？”許英确認着。

李警官沉默地點點頭，其實他本不該透露那麼多的，不過看在許英提供了線索，又多次詢問，他才透露了一部分，剩下再多的，他就沒法說了，比如受害者不止這對母女，比如那位母親生前遭遇了什麼。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許英沒再多問，謝過李警官，走向等在門邊的黃勇。

兩人安靜上車，安靜開車離開。

看出許英心情不太好，黃勇很有眼力見，沒敢打擾她。

兩人安靜回到小鎮，東西實在太多了，黃勇幫忙拉回許英家。

到家時剛好下午4點，沒有工作或上了年紀的人在各家門口閑聊，看到許英帶着一個男人，一趟趟拉貨，都盯着兩人行注目禮。

其中一個平常比較八卦的嬸子忍不住了：“小英啊，這是你對象？”

許英點頭：“是的，八嬸。”

都被看到了，沒必要否認。

許英停下回話，黃勇跟着停下，沖對方點了個頭。

“還有事，我們先走了。”許英說了聲，轉身離開。

黃勇默默跟上。

等東西搬完後，謝過并跟黃勇告别，許英整個人趴在床上，不想動。

感覺很累，心和身體都累。

就這麼躺着，腦袋放空，不知過了多久，許英迷糊睡着了。

等許母回來，被客廳裡的一大堆東西吓到了。來到女兒房間一看，睡得正香呢，許母以為她累到了，沒叫醒她，自顧做晚飯去了。

許英再醒來，已是晚上7點50分，許母早已吃飽，又在勤快地織毛衣呢。

“醒了，吃飯吧。”許母聽到動靜，看了許英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哦。”許英剛睡醒，出口的聲音略微沙啞。

她坐下來，把蓋在菜上的碟子移開，嘗了一口，菜還是溫的。便起身徑直來到飯鍋前打了碗飯，小口小口吃起來。

很奇怪！

許母覺得今天的女兒很奇怪。

她擡頭看了看女兒，又沒有察覺明顯的異常。

“今天還順利嗎？”她直接問道。

難不成兩個人吵架了？

許英盡量勾起笑容：“很順利啊，就是這次進的東西太多，有點累而已。”

“順利就好。”許母再次打量一番，沒看出什麼，又聽許英這麼說，遂放心了，繼續織起毛衣。

許英松了口氣，心裡明白要調整好自己了，不能被許母察覺不對，她不想讓許母擔心。

“老媽，我今天給你帶了兩件厚衣服，等下拿給你試試。”許英盡量像往常一樣，保持語調的歡快。

許母皺眉，一臉不贊同：“我的衣服夠穿了，不用給我，你拿去賣吧。”

“那不行，新的一年要換幾件新衣服。再說了，你那些衣服穿好幾年了，都不保暖了。”許英不同意。

許母還是不願意：“還能穿呢，浪費那錢做什麼。”

“這是女兒孝順你的，不浪費。”

許母節儉慣了，錢除了花在女兒身上，其餘時候是舍不得花錢的。這讓許英想起中午吃的那餐牛排，要是讓許母知道兩個人一餐飯吃了28元，不得大罵兩人奢侈，浪費！

不能說。

嗯，這得藏在心裡。

吃完飯，許英把許母的衣服找了出來，撒嬌着讓許母去試試，在女兒的糖衣轟炸下，許母穿上了新衣服。

“好看，年輕，精神，有氣質......”許英一頓猛誇。

許母有些找不着北，由一開始的拒絕，現在笑得合不攏嘴，恨不得馬上穿着新衣服出去顯擺一番。

她女兒買的！新衣服！

過足了瘾，許母把衣服脫下放好，預備洗好後留着過年穿。接着繼續給女兒織毛衣，毛衣在許母的辛勤努力下，已經織好了小半個腰身。

許英在一邊把東西大緻整理整齊，明天好拿出去擺攤。

今晚她就不去影院外擺攤了，昨天她已經跟啊花說好，如果回來得比較晚的話，她就不過去了，啊花當時拍着胸脯保證，她自己一個人沒問題的。

邊收拾東西，邊跟許母閑聊，許英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能做的她已經做了，結果就是那樣，就算活了兩輩子，她也沒有更多辦法。畢竟，她沒有預知能力，也無法讓時空倒轉，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

通過這件事，她能做的，是提高警惕，更好的保護自己。

晚上睡覺的時候，許英黏着要跟許母一起睡。

即使想開了，她還是有些不安，隻有貼近許母，才能感到安心。

許母自是應了，即使女兒長大了，在她心裡，永遠都是孩子，不就是黏着睡覺嘛，她願意寵着。

靠着許母，許英今晚睡得倒也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