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組長一聽提到自己了，立馬擡頭瞅了瞅寒露神和孟明微二位：“孟司長、寒露神，我覺得呢，這次任務柳小姐表現得很不錯，你們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好一個小吳組長，配得上人精兩個字。

一時，寒露神和孟明微都不知道如何将話題繼續下去。

“不是，我不是想轉正，我是想辭職。”

孟明微身形一僵，但很快恢複：“為什麼這樣想？”

柳細雨鼓起勇氣：“我覺得我的能力并不符合，來英國的一周多，我什麼也沒做，反而添了許多麻煩，魔鬼的事也沒辦成。”

“怎會？如果沒有你，我或許破不了夢魇，沒有真正的你在——”

孟明微打住了話頭。

柳細雨更難堪了，她頭低得越來越低。

果然，我隻是個替代品吧。

“沒有真正的你在，我可能就會被假的你迷惑，也更不可能那麼快找到離開古堡的通道。”

柳細雨沒想到孟明微會說得那麼坦然。

“而且，你的考核在你進入神稷司之前就已完成。”

這是什麼意思？柳細雨不解。

“你還記得魔鬼的惡趣味是把人變成貓吧？”

“嗯。孟司長是奶牛，我是三花。”

“你也還記得上午我說，指引使者是從真善美的人類亡靈中挑選吧？”

“這二者有關系？”柳細雨猛地擡頭。

“沒有，但本來你會很快附身到三花貓上的，千年前的我也差點變成奶牛貓。”

柳細雨心中大驚：這豈不是說她很快就會死去？

“為什麼會這樣？”

“大概因為前世短命，後世又延續了吧，亦或者神稷他想讓你早點上崗，早點成為一名優秀的指引使者。不過，我們把你搶過來了。”寒露神若無其事地說。

“所以……我加入神稷司，就不用……早逝？”

“沒錯，”孟明微頓了頓，繼續說，“你加入神稷司，也是神稷提出的。”

“啊？這都哪跟哪？”柳細雨惶恐地喃喃。

“他發癫呗！”寒露神毫不留情地批評神稷。

孟明微笑笑：“沒錯，我當了他許多年的秘書，他是這樣的。”

要是洞察力超強的喲喲在場，一定會說孟明微和寒露神好會裝哦，比人精小吳組長更勝一籌。

“不過呢，你要是有其他理想工作，想要離開神稷司，我也會想辦法不讓你早逝。”

“真的嗎？孟司長，其實我挺想回餘亭的，我想去幫阿姨她們……”柳細雨認真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這下反而孟明微難堪了，因為柳細雨在說真心話，這個真心話的種子還是他親手埋下的。

人精小吳組長暗笑。

也難不倒孟明微，他清清嗓子：“咳，那你母親的事怎麼辦？你不想找到她了嗎？”

“孟司長，你就不能現在告訴我嗎？”

孟明微沒想到，柳細雨會這樣回答。

是啊，以他們現在的熟悉程度，又是這種人情的事，為何不可告知呢？

但孟明微還想掙紮一下。

“這到底得問我那位好友，不過他正在隐居，要找到他有一定難度，而我馬上要去南亞，如果你離開，恐怕無法告訴你了。”

寒露神接茬道：“對呀，他的那個好友腼腆得很，隐居十幾年了。”

孟明微遞給寒露神一個嫌棄的眼神。

寒露神會心一笑。

柳細雨感覺這倆人在火車上也如此“眉來眼去”過，她覺得自己被耍了！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母親的下落！

柳細雨怒氣沖沖地起身，一言不發，大步離開了客廳。

短短幾秒，寒露神和孟明微受到極大沖擊。

“小孟，你要不直接告訴她吧？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

“那前面的謊又怎麼圓？”

“你大大方方地承認那個好友就是你自己。”

“那我現在去追？”

“去！”

孟明微正要起身，莉莉女士卻埋怨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說：“我不知道你們聊了些什麼，但我想一定是你們的錯，你們要是知道錯了，接下來的幾天就好好地幫我幹活，壞男孩們。”

說完，莉莉女士就離開了客廳，不用說也知道是去找柳細雨了。

“那我們三個壞男孩知錯了，接下來幾天好好幹活吧。”寒露神打趣說。

“不包括我吧，我隻說了一句話。”小吳組長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不可以，一句話也算。”寒露神和孟明微一齊脫口而出。

小吳組長哀怨地扯了扯線頭，嘀咕道：“莉莉女士說得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