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能集團。

何綠楊徑直走向前台，亮出證據友好地笑道：“你好，我們找時晴女士了解一些情況。”

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神情一愣，随即又恢複了笑容：“好的，何警官，馬上帶您上去。”

說話間，他的同事已經識趣地拿起電話。

一直不發一言的顧臨溪這才擡起眼皮，指尖敲了敲打電話那人的桌面：“和她說，我想跟她她談談天逸。”

直接到元能找時晴是顧臨溪的主意。要想在不興師動衆的前提下光明正大地進來，借着何綠楊的身份是最合适的。

此行一來是要和時晴明牌，二來，她想看看在時晴手裡再度發展起來的“天逸”是什麼樣子。

電梯裡，何綠楊突然用手肘捅了捅她，問道：

“你怎麼穿得這麼正式？”

“還好吧。”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打量了何綠楊。

與何綠楊T恤牛仔褲的裝扮不同，她今天挑了件棉質的淺藍色襯衫，領口解開兩粒扣子，挂着她摘下的墨鏡；下身則搭卡其色短褲和薄底帆布鞋。完美融入了上班的人群之中。

“社畜。”何綠楊擠出一句評價。

到達目标樓層，早有秘書模樣的女子站在門口等待。

出乎意料的是，擁有整棟34層辦公樓的元能，董事長室竟不是單獨的一層。

透過自動玻璃門能看到靠外的開放辦公區，裡面的人有說有笑的，氛圍倒是輕松。

“我們時總很享受跟大家一起工作的狀态，她希望我們把她視作同伴而不是老闆，所以董事長辦公室就設在這裡了。”秘書似乎習慣了來訪者的疑惑，還未等人開口，就先行解答。

“哦，倒是平易近人。”何綠楊随口附和。

顧臨溪一隻耳朵聽着，看似無意地四處打量，卻瞥見了熟悉的面孔。

那人也看見了她，手裡的杯子還沒放下就小跑着從辦公室裡出來。

“臨溪？這是……”

顧臨溪知道赫萊在元能上班，經過前台時沒有看到，她還暗暗松了口氣，沒想到竟是在這裡遇上。

“你們認識啊？”秘書扶了扶眼鏡，目光在赫萊與顧臨溪之間遊移。

顧臨溪沒有接話，笑道：“時間緊迫，還是别耽誤正事了。”

赫萊看着眼前的情形，也就不再說什麼。等人都走遠，她低下頭看到手機屏幕亮起，顧臨溪的消息從上方彈出：

“今天有空麼？”

她微不可見地揚了揚嘴角，緩步走回工位。

“哎，我聽說警察來了。”有人在她身邊說道。

赫萊作出驚訝的樣子：“是麼。”

“剛剛過去那兩個女人，是去找時總問話的。”

“應該就是為了那件事吧？也許有什麼進展了。”又有人加入了八卦。

“希望如此。快要開産品發布會了，可别出什麼事才好。”

“瞧你說的，能有什麼事。”

“我去盯一下品宣的進度。”赫萊挂上工牌，禮貌地退出了閑聊現場。

赫萊知道背後的人一定還會對她議論上兩句，雖然從來沒有當着面說，但那些履曆光鮮的精英們打心眼裡看不上部門裡有像她這樣的人。

從她空降部門的那一天起，那些聲音就從未停止過。

當然，在表面上，還是維持着基本的禮貌。

這就足夠了。赫萊從不在意。

她站在走廊上，往董事長辦公室的方向看去。平時那扇總是敞開的門，現在緊緊地閉着。

她思索片刻，在對話框裡輸入：

“中午就可以。”

顧臨溪很久沒有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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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隊長不介意的話，我想單獨和她談談。”

時晴悠然地往後一靠，何綠楊還沒坐下，她就擡手指了指顧臨溪，嗤笑道：“時間寶貴，咱們也别打啞謎了，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顧小姐。”

二人對視，何綠楊“啧”了一聲，面帶不悅地走了。

“說吧。”

“或許應該稱你為顧部長，是嗎？”

“客氣。”

時晴一梗，臉上也有些繃不住。她輕咳一聲，坐直身子道：

“沒錯，我确實認識趙書靜和趙子延姐妹倆，之所以一直謊稱不認識，主要還是考慮到，子延的身份特殊——顧部長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我雖然隻是你們口中的普通人，但由于家裡的緣故，對ADCA也算是略知一二，自然知道有些話不能對他們說。”

“那還真是感謝你的良苦用心了。”

“你也不用陰陽怪氣，現在關乎我的生命安全，我不會對你隐瞞，”時晴收起禮貌性的笑容，多了幾分嚴肅，“我不知道趙書靜的下落，但這個寫信威脅我的人，一定是趙子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