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我們的赫奇帕奇之花!”
特琳薩把長桌較遠位置的那盤蘭開夏郡火鍋,端到了幾個姑娘落座的地方,“你們剛才看見桑希爾教授的眼神了嗎?那張冰塊臉居然會笑——”
“他要不給艾拉滿分才不正常呢!跟前邊的人,一下拉開了好幾個檔次!”
利諾比利同樣在對面男生火熱的盯視下,拿走了骨髓和羊排,“不過後面再考的學生可就慘了,我都懷疑他這回會拉高評判的要求。”
“管他呢!反正最後一門也混過去了。我現在就希望成績單不要那麼早下來——”
特琳薩擺着餐盤,确保每個人面前放着的都是各自愛吃的菜品,“最好等咱們放假離校前都别發,那樣還能高高興興的過一個暑假。”
“格瑞,你的乳酪雞。還有艾拉,你最愛的蜂蜜松餅——”
“謝謝。”
埃拉納插了顆松餅最頂層的樹莓,“等到後年這個時候,你的願望很大可能會成真。學校會用公共貓頭鷹送來咱們的成績,不過O.W.Ls可比這幾年的期末考試重要多了。”
眼鏡姑娘把袖口伸向埃拉納,“你聞見什麼味道了沒有?”
埃拉納不明所以的聳了聳鼻子,“你把烤肉汁沾到袖子上了?”
“是烤糊的味道!再考下去,我全身上下都焦透了!行行好艾拉,把跟考試相關的念頭都丢出去!我們談點别的不好嗎?”
“就比如,暑假你準備怎麼過?”
明明是她先提起來的。
埃拉納無奈的往她遞過來的手裡,放了塊松餅,“唱片店裡應該攢了不少要錄的歌,再之後還沒想好。”
“那不如,”
“特納。”
铿锵有力的音色,卻被一前一後的兩道皮鞋聲打斷。
為首的男生還刻意裝出深沉的樣子,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手,一會兒抓弄那頂蓬亂的黑發,一會兒将松散的領帶扯得更開。
神奇的是,他另外一隻手拿着的飲料,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硬是沒灑出來一滴。
“我聽說你喜歡接骨木花露對嗎?”
詹姆将手裡還冒着冷氣的一紮飲料,放在埃拉納面前。
似乎是為了彰顯地位似的,就連那盤備受女孩青睐的蜂蜜松餅,也不能幸免的被迫往外挪了挪。
“你可以把它當成賠罪禮,怎麼說我們都打斷了你的考試——”
雖然他覺得這麼鄭重的道歉沒有必要,而且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特納到最後施展出的,可能也就是平平無奇的星空秀而已。
想看星星哪裡沒有,天文課還沒看夠嗎?
也就是他們誤打誤撞地幫了她一把,才能有那種令人歎為觀止的效果。
不過這是他們兩個私下裡讨論的,如果拿到她面前邀功,還不一定能給他加分。
更何況,他不是沒見識過特納的‘口才’。
真要說了,很大可能又會被蜇得滿頭包。
唉,他怎麼就喜歡上這麼難搞的女孩呢?
“這是我盯着家養小精靈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做出來的,絕對不會有問題,你就放心喝吧!”
怪不得小精靈連聽她們排練的時間都沒有,埃拉納還以為是這回的選曲有些無聊呢。
“不需要,兩位先生現在能安分的走回座位,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見到賠禮被冷落,詹姆又把接骨木花露往她面前送了送,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冒失的小獅子差點打翻了整紮飲料。
好在埃拉納接了一把,她可不想濕哒哒的度過晚宴。
“這是我特意看着家養小精靈弄得!”詹姆有些愣愣的看了眼手指。
剛才太過慌亂,他隻顧着穩住那紮飲料,好像碰到了她的手。
“你也說了是小精靈們從頭到尾制作的。要感謝,我也應該謝謝他們,而不是給他們增加負擔的你。”
甜蜜醉人的琥珀酒直視着鏡片後的另一雙,看得詹姆有點想要錯開視線,卻又不想失去難得的‘相處’機會。
“再有,四張長桌上的菜式都是一樣的,格蘭芬多長桌上有的,我們也絕不會少。”
甚至還會多冒出幾樣來,這是屬于忠實聽衆對她們的偏愛。
默默綴在後面,給予兄弟充分的展示機會的西裡斯看不過眼,“那就當成謝禮吧!這次詹姆他們能醒過來,你前前後後幫了不少忙。”
“不管是賠禮也好,謝禮也罷,都是詹姆的一點心意。你如果不收下,他會很失望的——估計又會去打攪家養小精靈們……赫奇帕奇不是都很通情達理的嗎?”
埃拉納環抱雙臂,“我為什麼要領情?既然你說是謝禮,那我就有不接受的權力。我并不是為了波特先生,他隻是不幸中招的其中一個。”
“如果要感謝,那也應該請波特先生把它送去教師席,給日夜操勞的斯普勞特教授和龐弗雷女士。”
惹人憐愛的面龐卻吐出了極其尖銳的句子,“還是說這是格蘭芬多一貫的作風,無論哪種都不是發自内心的,還是波特先生又找到了新的樂子?”
“你說話一定要這樣夾槍帶棒的嗎?”
環抱的雙臂支在長桌,埃拉納皺眉看着他,“這也是我的風格,從小養成的習慣輕易改不了——”
“當然也分人,對待朋友又是另外一種樣子了。”
詹姆急切的上前,卻被琥珀酒裡的警惕釘在了原地,“我們去年還互送過禮物,今年是因為那個破舞鞋才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