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隐瞞omega的身份有些不道德,但他不會占裴矩他表弟那個alpha的便宜的。
有裴矩幫忙,祝珏守很快收拾東西拿回押金,帶着一大一小的行李箱,來到了裴矩給他發的地址。
他沒第一時間給裴矩發消息,因為在進去之前,他準備再補一管兒抑制劑,算了算時間,也是最近了。
祝珏守就帶了一支在身上,剩下的最後幾支都被他藏好了。
他整個人被米白色羽絨服裹起來,路燈灑下來的光照他身上,看上去有些像撒了椰蓉的雪媚娘。
祝珏守蹲在行李箱後面,面不改色地将抑制劑推到盡頭,等胳膊上凝出一個小紅點,他捋下袖子偷偷摸摸起身。
正準備找個地方丢掉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沉沉的聲音:“你好,請問你就是祝學長嗎?”
祝珏守手一抖,一個激靈立正了。
這人從哪冒出來的!
好在他沒扔蓋子,扔蓋子豈不是要紮死他?
冬季天色暗得快,即使有路燈照着,也隻是所照之地亮一些,然而這似乎并不影響暗處的人。
祝珏守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擡眼一看,呆住了。
男生似乎是剛從洗澡間裡出來,頭發将幹未幹,周身冒着熱氣,下壓緊挨的眉眼雖然很有壓迫力,卻意外水潤潤的,連帶着鼻唇都柔化不少,但這并不會把寬肩窄腰的身材給壓下去,反而更明顯了,即使離得不算太近,也能讓人感受從他身上到撲面而來的張力。
祝珏守驚了,好貨真價實的alpha!就是隻穿着毛衣,不冷嗎?
他狗狗祟祟地把用完的抑制劑揣兜裡:“你是裴矩他表弟?”
alpha笑了笑:“是,我叫梁池。我表哥說你應該快到了,我就下來看看,剛好看到這邊有個人蹲在,還以為學長迷路了。”
話語間梁池并沒有提及為什麼蹲在這裡的事,反而給他找了個台階下,禮貌又疏離。
祝珏守被吓到的緊張感也跟着散開了許多,但還是有些磕巴:“謝、謝謝。”
“不用謝,我幫你拿。”梁池說完便提上比較大的行李箱。
祝珏守眉眼一跳,就那個重,裡面他不知道塞了多少東西!
他想要阻止時,梁池已經搭在行李箱上,本以為會很尴尬,梁池隻是稍稍停了一下,穩穩将箱子拎到台階之上。
祝珏守看不到手臂暴起的青筋,但梁池手背上的青筋,看得一清二楚。
他尴尬不已,趕在梁池伸手前,将小行李箱拉到身前:“麻煩了,這個小箱子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麻煩,我表哥說了你是他救命恩人,”梁池十分自覺接過,一手一個,“根據血緣關系,四舍五入算到我頭上,這是我該幹的。”
祝珏守:。。
裴矩,你到底和梁池是怎麼編排我的……
祝珏守忍了又忍,跟着進到暖和的屋内,直至眼鏡霧氣起來又消失,踏進客廳找了一圈沒見到人,才把淡淡的殺意給按下去。
“你房間在向陽那邊,和我的房間挨着,”梁池把房門打開,似乎是想起什麼,說話頓了一下,“當然,另一邊的房間也可以住。”
人都做到這份上了,祝珏守哪還好意思再說什麼,而且,梁池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
“非常感謝,”祝珏守穩了穩心神,“就這間。”
話畢,他便拉着行李箱進了屋子,應該是裴矩和他交代了什麼,梁池并沒有熱心跟上來幫忙的意思,祝珏守一直緊繃的肩膀松了些。
房間梁池事先打掃過,完全不需要廢太大力,祝珏守快速收拾了下衣物,特意把抑制劑留在了箱子裡,然後撥亂了密碼鎖。
等全收拾完時,祝珏守已經癱在床上不想動了。
沒過一會兒,房門咚咚兩下,傳來梁池低沉的聲音:“祝學長,吃飯嗎?”
祝珏守抖了一下,睜開眼,摸索着戴上了眼鏡,走過去打開門:“好,你吃什麼,我來點。”
倚牆而站的梁池身形一頓,躊躇片刻說道:“還是我點吧,學長最近不是手上有些緊張?”
祝珏守:“……”
裴矩啊裴矩,你該不會把我老底都給掀了吧!?
但,的确如此,他現在渾身上下就剩幾百。
祝珏守面色微紅,還想掙紮一下挽回自己身為學長的形象:“一頓飯,還是可以淨化下錢包。”
“就當是感謝你們收留我。”他又補了一句。
梁池沒再拒絕:“那就謝謝學長。”
祝珏守把手機遞過去讓梁池先點,等人點完,他又挑了牛馬速食盒飯。
工作留下的後遺症,暫時是改不掉了。
不過梁池也十分體貼沒點特别貴的,兩人都沒有把飯帶回卧室吃的習慣,吃完飯祝珏守把客廳東西收拾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裴矩都說了什麼,但寄人籬下,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好。
梁池也沒直接回屋,跟着祝珏守一起收拾。
“我下去扔垃圾,”祝珏守看了眼梁池衣着,隻覺有些太單薄,“你穿得有些少,還是留屋裡吧。”
梁池微微詫異:“好,辛苦學長了。”
祝珏守把衣領又往上拉了拉,其實他出來也有私心,他得把用完的抑制劑丢出去。
在這期間,裴矩給他打了個電話沒打通,便打給了梁池。
“表哥?”梁池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