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羅沒想過他縱橫宇宙上百年,有朝一日會在一個人類手底下吃癟。他跌坐在地上,鳴人拽着他的衣領,拳頭距離他的臉隻有三寸遠,就這麼克制着沒有落下。
賽羅偏過頭,啐了一口鮮血,靜等鳴人動作。
“我赢了,佐助。”鳴人湛藍的眼睛死死盯着“佐助”,“留下來。”
賽羅打開鳴人的手,冷冷地“哼”了一聲。
“佐助,你要破壞約定嗎?”鳴人追問,語調變高,拽着賽羅衣領的手變得更緊。
“我不走。”賽羅目光下移,看着他被拎得非常不舒服的衣領,“你可以放手了。”
鳴人悻悻松開手,眼睛還是死死盯着“佐助”,一眨都不眨,生怕“佐助”在他眼睑閉合的瞬間消失。
賽羅正要從地上站起來,小櫻瞬身上前按住他,她的掌間亮起瑩綠的光,停歇在剛打出的傷口上,治愈的查克拉一點點滋潤細胞,傷口慢慢愈合。
小櫻輕輕地說:“佐助的體術退步了呢。”
嗯?怎麼突然提這個?
賽羅正暗歎小櫻的“治愈光線”,思考着這個世界的人類的神奇,被小櫻一問,乍一下沒揣透小櫻的意圖。
那還是保持沉默吧。
賽羅維持着佐助的冰山臉,什麼話都沒說,默默享受小櫻的治療。
過了一會兒,鳴人走過來向“佐助”伸出手,賽羅大方握上去,借着鳴人的拉力起身。
鳴人盯着“佐助”黑色的雙眸,道:“佐助,這幾天你住在我家。”
陳述句的語調,不容拒絕。
“随你。”
走是走不掉了,随機應變吧。
話音一落,賽羅的手腕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掌箍住,鳴人拉着他來到卡卡西面前,說:“卡卡西老師,這幾天我和佐助在一起。”
卡卡西點頭:“你們兩個好好相處,現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越發閃耀的星光成了今晚插曲的收尾,賽羅一路被鳴人拽着來到他家,進了屋子才松開,賽羅揉着手腕的一圈紅痕,嫌惡地看着鳴人,任由眸子中的怒氣蔓延。
這個黃毛把他當賊嗎?這麼怕他逃跑。
鳴人伸手按上牆壁上的開關,房間亮如白晝。鳴人迎着賽羅的目光望進他的眼睛,面色沉默如平湖。
賽羅看到了,那雙天藍色的眸子,原來還可以像海一樣深沉。
完全搞不懂這人在想什麼。
對面的人看自己,像野獸錨定獵物,視線冰冷卻叫嚣着瘋狂的占有欲。
沒有人開口,許久,鳴人忽然沖向賽羅,不過幾步遠的距離用上了瞬身術,賽羅沒反應過來就被落入了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胸膛貼在一起,溫熱的體溫傳過來,心髒擂動,隔着胸腔也無法忽視那劇烈的心跳。
賽羅拼命抑住一蹦三尺高的條件反射,問道:“鳴人,你幹什麼?”
鳴人沒有回話,仍是緊緊抱着他,慢慢低下頭,下巴搭在他的肩窩,微涼的臉龐若有若無蹭着他的頸子。
好像有一股微小的電流竄透賽羅全身,身體每一處的汗毛都偧起來:人類,你在幹什麼?!
顧不上扮演佐助了,賽羅鉚足勁掙紮,喊道:“你瘋了嗎?”
“佐助......”鳴人沒想到“佐助”的牛勁這麼大,輕而易舉就掙開了他的雙臂,驚訝地輕喃,“你是佐助吧......”
帶着些許疑問的語氣,卻像是鳴人自己說給自己聽的。
賽羅驚魂未定,心道:我不是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