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待答不理,避開了山玉要扶他的手,自己坐起來,動了身子才發現,似乎沒有之前那樣疼了。
“江離,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生我氣,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将我當成山上那惡妖,這幾天我确實在山上不假,但你所說之事,我并不知曉,我可以性命發誓。”江離頭一次見山玉這樣嚴肅正經的神情,她眼裡是不解,是認真,是委屈。
江離靜默了半刻,而後啞聲道,“我知道不是你,上了山我便知道不是你了。我隻是,想聽你親口說。”
山玉愣了愣,又聽他繼續說,“對不起,先前毫無根據地懷疑你,害你傷心了,是我态度不好,抱歉。”
破天荒的,讓人無所适從的。
江離說完後也不着急,靜靜等着山玉開口。
此前上山,找師傅是其一,其二便是想去确認,是不是山玉,他一邊告訴自己不會是那呆鳥,一邊又在與她是妖的認知做鬥争。
雨夜路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隻聽一聲長嘯,一隻兇鳥直直地沖他俯沖過來,他躲閃不及,自山腰上滾了下去。
帶回來一身的傷,可在見到山玉的那一刻,他便确定了,不是她,不會是這呆鳥。
“我是妖,你是人,你不了解我所以懷疑我,我雖然生氣但也能理解二分,況且你又道歉了,态度良好,所以我原諒你了,但是說好了,下不為例。”
前面兩句話說的中和,越說到後面就越氣盛起來,帶着撒氣的意味,又帶着些有恃無恐。
“好,一定。”江離笑了,低頭看見手上的傷口已有痊愈之勢。
“藥膏哪有我的法術來的快,内傷我也已施了法,應是痊愈會快些了。”山玉解釋道。
“嗯,我感覺到了。”江離溫聲道。
“你說的妖怪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趁着江離方才昏迷過去的時候她坐在那兒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這事兒怎麼會被懷疑到她身上去呢?
結果聽江離給她解釋了一番後恍然大悟,“原來也是隻鳥妖,我曉得了明日我便上山會會這惡妖,找回你師傅。”
“我同你一起。”
“不行,你本就是凡人,加上身上就有傷,去了反倒會亂了我的陣腳,你就在這兒等我回來。”在這方面山玉很是有話語權。
“好。”江離應道,像是想起了什麼,指了指櫃子,對山玉說道,“那邊櫃子裡有東西,你拿出來。”
山玉聽慣了他的話,他一說,她也不問是什麼就去拿了。
“好吃的?”山玉捧着那包糕點,轉身沖江離驚喜地問。
“嗯,師傅昨日給我的,是青提糕,我給你留下了,你嘗嘗。”江離靠在床頭看着她說道。
就在山玉歡喜地拆開油紙時,江離突然問了一句,“我剛才換衣服時,你看到了嗎?”
山玉的手僵在半空中,那塊兒糕點還沒送進嘴裡。
她眨了眨眼,心虛地别開與江離對視的目光。
江離不惱,溫和一笑,“放下東西,出去。”
山玉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