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要不要試試引導?”歐治征求孟樂知的意見。
可孟樂知似乎很是猶豫。
“什麼引導?”陳微末問。
“幫助初次無法集中注意力的預備士兵開發精神力。”歐治解釋,“但這其實有點作弊,不是所有人都能運用感知和精神力的。”
“拔苗助長?”
“差不多吧,你想試試嗎?”
“也不是不行。”
兩個人都想用,孟樂知便也同意了。
他把一個頭盔狀的機器戴在陳微末頭上:“你就按照指引,順着它來,注意不要心急。”
“哦,好。”
陳微末閉上眼,那種讨厭的感覺又來了。
她腦中的畫面是機器硬塞進來的,盡管風景秀麗,讓人心曠神怡,但她還是覺得不舒服。
她站在一片金色的大草原中,草及她腰身,黃金的光點不斷升騰,不斷彙聚往一個方向。
似乎是在指引她。
陳微末向前邁了一步,忽然世界支離破碎,光點變成尖銳的長箭猛地調轉,齊齊朝着她的大腦而來。
一分鐘…
兩分鐘…
“隊長,這個一般是多久來着?”
這機器長久沒人用,歐治也不太了解。
“大概一次半小時。”
可才到第三分鐘,陳微末突然猛咳起來,嗆出一口鮮血,緊接着便從椅子上無聲地跌落下來,眼耳口鼻中都流出了血。
“陳微末!”孟樂知一把接住她,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他毫不猶豫帶她去了醫療室。
.
陳微末最後是聽到了孟樂知焦急的呼喊的,但也僅僅是這一句。後面發生了什麼她并不知道。
等她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中,而裡面溫暖的黃色光源照得人很舒服。
她想擡手推開,卻四肢乏力,她竟沒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動!
正當煩躁時,艙門打開。
“你醒啦!”歐治那張俊臉湊了上來,“沒事吧,你昏了整整一天,吓死我們了!”
陳微末很難說出“沒事”兩個字,她現在感覺很不好。
“這是什麼東西…我在哪?”
“這個嗎?”歐治拍了拍她躺着的地方,“治療艙啊,當時你呼吸都快沒了,隻能給你開最強效的檔。不過真挺嚴重的,你竟然用了那麼久才醒過來。”
“孟隊長呢?”
“邊境遇襲,隊長他去解決了。他守了你一天,才離開不久你就醒了。”
“遇襲…嚴重嗎…”陳微末的第一反應永遠是軍官的下意識。
“嗐,星際盜匪或者蟲獸潮三天兩頭就來侵擾,我們都習慣了。而且隊長出馬,怎麼會搞不定!”
陳微末腦子有點短路,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
“那個引導,沒用。”
“…是,看出來了。”歐治有點愧疚,畢竟是他先提議用的,“沒事,精神力沒有就沒有吧,你體技厲害啊!”
他沒敢告訴她,她在聯邦屬于是基因針都救不回來的缺陷體質。想等她身體好一點再措辭。
“可是為什麼…别人失敗,也會這樣嗎?”陳微末十分不解。
不解的當然不止她。
歐治早就和孟樂知把這機器研究了個遍。
在排除了機械故障後,他倆徹底沒了頭緒,隻等着當事人醒了,詢問她整個過程。
陳微末一點一點描述,把印象中畫面的所有細節都盡可能講清。
這也和歐治所掌握的不差分毫。
那就奇怪了,是哪出的問題?
“算了,你先休息,别多想了。”
陳微末一病倒,歐治态度好了不少,也不嗆火了。
他也不敢離開陳微末的身邊,怕她又像那時一樣…
他十分殷勤地遞上營養液,心裡已經把這個毫不費力制住自己的人當作命不久矣的可憐人。
陳微末的聯邦科普之路還沒走那麼遠,自然不知道歐治的小心思,她撐着坐起來,毫不客氣地喝了營養液。
果然比老卓給她準備的好多了。“這個多少錢啊?”
歐治還是第一次被問這種問題:“我們這裡的東西…應該都不公開售賣吧?”
“哦…”
“那個…你之後打算做什麼?”
“什麼打算?”
“繼續到處跑,去那些偏僻的地方搞那些怪東西?”
“…我得先掙到錢、有飯吃吧?”
歐治家裡富裕,從沒吃過挨餓的苦,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邦外人最好還是按照聯邦的規定,少惹事。
雖然他會同情難民的不平等遭遇,可規定就是為了大多數人的安定生活,如果人人都像陳微末這樣…老實的也就罷了,但凡存了什麼不安分的想法…
他私下也問過孟樂知,才知道像澤羅場這種地方竟然是各方默認存在的,畢竟無論是誰,隻要有錢就能從中獲利。
陳微末在那,或許能安安穩穩地一直過下去,可她這種蓋不住鋒芒的人,若在魚龍混雜的地方被利用,那大概很難收場。
“哎不管怎麼說,你要是不想在那幹了,你來找我,我家在聯邦有幾家公司,肯定夠你養活自己的!”